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苍翠的树林,抄小路直朝最近的一座塔楼走去,秦欢望着身前的背影问道:“二师伯有说找我做什么吗?”
“没,没有吧!”凌霄支支吾吾地回应,说完他又觉措辞不对,慌忙应道:“我也不知,你去了不就明白了。”
这家伙言辞闪烁一脸慌张,像是做了什么愧疚不安的选择,从而显得心虚内疚。
秦欢一时想不出这厮在玩什么把戏,懒得去猜对方目的,便不再多问其它。
两人行至塔楼前,凌霄停在门口,伸手往里面指了指,低着头不敢去看秦欢,说道:“二师伯在楼上等你,你自己上去吧,我就在下面等候。”
秦欢上前几步,迈过门槛走入塔楼里面,回过头来,脸色古怪地看向凌霄:“你小子不会设了什么陷阱坑我吧?”
凌霄脸色一慌,连忙摇摇头道:“不会不会,我们可是同门师兄弟,就算我恨你,也不敢在此地乱来的,你放心吧!”
“是吗?”
秦欢咧嘴一笑,回身行入塔楼深处,往墙角的木梯走去。
便在秦欢独自闯入塔楼时,外间路口,一大群全真教的道士赶了过来,由几位真人带头,其余道徒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
塔楼呈八面形,四方檐角挂着风铃,八方墙壁窗户紧闭,显得里面光线尤为昏暗。
空荡荡的塔楼里面不仅昏暗无光,湿气也很重,透着一股子木头腐烂的味道,地面上沾满了灰尘,想来是多年无人打扫,更别说有人会闯进来。
秦欢踩着木质楼梯,留下一串串鞋印,老旧的楼板似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怪了,这破地方有什么可偷的,居然有人会傻到闯进来!”
秦欢嘀咕一句,背着手慢吞吞地迈过最后一步楼梯,站在楼梯口,浓眉紧皱扫了眼四周,便见西北口的窗户敞开着,窗户前立着一道矮胖的身影。
“二师伯?”秦欢下意识喊了一声。
百尺真人站在那儿不做答复。
这道士搞什么呢?
秦欢目光转动,思量间,继续朝前走,来到了百尺真人身后几步距离,又喊道:“二师伯。”
百尺真人还是不回应,就好像根本没察觉到有人来了。
秦欢心中暗觉一丝不对,伸出手去,轻轻一拍对方肩膀。
便在他触碰对方肩膀的一瞬,那矮胖的身影一歪,噗通一声斜倒在窗户下。
秦欢心中一惊后退两步,只见百尺真人瞪大双目眼神空洞生机断绝,心口位置插着一把刀,青灿如玉的短刀,正是秦欢的割鹿刀。
百尺真人死在了塔楼,还是被秦欢的割鹿刀所杀,诡异的是伤口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来,以至于空气中嗅不到丁点儿的血腥味儿。
“怎么会这样?”
秦欢只觉脑袋一阵嗡鸣,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同时他印记空间里面的卷轴也猛地苏醒过来:快跑,你摊上大事儿了!
秦欢的第一反应的确是马上逃离此地,刚一转身他又顿足,喃喃道:“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岂不正和了幕后黑手的意。”
卷轴立刻浮现出一行文字:你没法解释,杀人的刀是你的刀,这里只有你一人,只要那些道士跟过来,这口黑锅你就背定了,欺师灭祖的罪名,你的下场需要我详细描述么?
秦欢用力揉了揉脸:“冷静,千万不能慌,我分明记得割鹿刀放在书楼里面的,是谁故意取下来用它杀了百尺,还嫁祸给我,到底是谁?”
那小子带你来的,赶紧下去擒住他,不然就晚了。
卷轴提醒一句。
秦欢看了眼割鹿刀,没敢去拔出来,返身快步朝楼下走,正走了几步,便听见下面传来一阵谈话声,是凌霄在跟一众道士交谈。
秦欢顿足不前,冷冷道:“来不及了,这小子故意坑我!”
以百尺的武学修为,凌霄绝对非他对手,百尺死得蹊跷,就算不是凌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卷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收场,这全真教你怕是待不下去了,更别提夺取先天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欢面露一丝狠色,慢慢往上退,回到原地,静候下方人群走上来。
脚步声越来越多,人群顺着木梯在往上走,秦欢眼神变幻不定,心中筹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当先走上来的正是带路的凌霄,他跨过楼梯上得二楼,一看秦欢居然还在,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问道:“秦欢,二师伯呢?”
秦欢侧身让开,陆续有几个道士从木梯走上来。
众人只见秦欢身后躺着一个人,细细一感应,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气绝,刺在心口位置的刀,散发着妖异的光泽。
“百尺师叔!”
凌霄痛呼一声,噗通跪倒在地,失魂落魄地盯着前方,就好像死的是他的师傅一样。
其余道士跟着神情悲痛地呼喊,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让开道,剑七提着木剑冲上来站在人群前方,顿足看向窗户下的尸体。
他目光停留在百尺心脏位置的割鹿刀,眼眸一缩,移目朝秦欢盯去,手臂发抖,手捏紧了木剑。
“为什么?”剑七神情冷漠,沉声问道。
秦欢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背着手耸了耸肩膀,淡淡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我师傅?”剑七猛一挥剑指向秦欢怒喝一声。
秦欢双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望着剑七:“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