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只剩旷野,木屋半截,风吹过,瑟发飘飘。
这里的声响也许很大,却无一人前来,或者应该说无人敢来。
只有那女子,站在天绝子身侧,不出声音,似乎她有心事,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抬起手臂,手掌之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很浅,但已有血可以从皮下渗出。
“只是一层,便可以伤我了么。”天绝子轻声自语。
“他如何?”忽然转身,天绝子一双眼睛看着那女子,问。
“很强。”女子声音低沉,透着冷漠,似乎不关心,又似乎心不在焉。
“你输了。”天绝子的语气忽的变了,如这天气,让人捉摸不定,刚刚还有风,现在已经下起了雨。
“请宗主责罚。”女子跪在地上,她似乎十分习惯跪下,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只是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好似木头,只不过,木头从来不会生的这么好看。
“起来。”没有责罚的意思,天绝子说道:“和他一起参加灭迹,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杀他?”
“五成。”没有迟疑,如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若口而出。
“五成……”天绝子沉吟着。五成是一个很奇怪的分水岭,你可以有一成,也可以有两成,这至少代表你有一丝把握。可是五成却全然不同,靠的不是把握,更多的是运气。
“墨子轩死了,你代替他才加灭迹。”天绝子说道。
“是。”女子应了一声,随后说:“需要属下杀了他?”女子指的是墨刀。
“不用……”天绝子话说了一半,停住了。改口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杀了他。”
“你……”暗幽在担心,为墨刀担心,她想问墨刀伤势,却又不敢。眉宇之间的担忧已经写在脸上,也只能自己擦去。
庆幸的是,她能跟在墨刀身边。
路,并不算远,却走了很久。只因墨刀走的很慢,不知是不是有意。墨刀的每一步,都显得艰难。
那种模样,就像真的受伤,很重的伤,他也确实满身的鲜血。
但只有墨刀自己知道,他的伤远不如看上去那样重。
“那把刀……”墨刀回忆着之前的那把刀,血泥之中的那把刀。
对那把刀,他在熟悉不过,因为他手中正握着半截,可那把却是完整的。
这一刻的墨刀,正站在岸边,静静的看着那把刀。
望着露出的半截刀柄,墨刀想抽出那把刀,他也确实是那样做的。
只是他才走进那片血泥,身体就开始下沉,如若不是死死的抓住刀柄,此刻的他已经完全的被淹没了。
“怎样才能抽出它……”墨刀在想,却又毫无头绪。到最后只能爬回岸上,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它。
苗影有些担心,天绝子的可怕,他从来都知道。
他担心墨刀会遇到不测,虽然天绝子留下墨刀有着用意,但这并不能成为其不杀墨刀的理由。
终于他看到了墨刀,心放下,上前想要询问。
可一瞬间他又警觉起来,只因苗影忽然觉得面前的墨刀很陌生,陌生到他回想起了千部的地牢,回想起了地牢内的墨刀。
双目无神,漆黑无比,这是苗影所见到的墨刀。
只是这样的墨刀,却没有暴走,也没有散发杀意,让苗影有些意外。
“他怎么了?”苗影问道,看着暗幽。
暗幽摇了摇头,她同样不清楚。
“我有事要问你。”墨刀忽然醒了,望着苗影。
“你刚刚……”苗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怎样才能把种子抽出来,完全的抽出来是否可以变的更强?”
“你找到了种子?!”在心中有了答案,可从苗影的表情上依然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震惊。
“是。”
“难以置信……”除了感叹,苗影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尽管他对墨刀的评价已经足够高,可直到这一刻,苗影才发现,他依然低估了墨刀。
“你可知道,找到了种子意味着什么?”
墨刀摇了摇头。
“意味着你已经有了可以驾驭境的资格,也意味着你真正的入境。”
“区别。”墨刀说话时候,看了一眼身旁的暗幽。
“区别很简单,你可以变的更强,而她不能。”
“懂了。”不在需要其他的解释,墨刀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区别。
“我想知道,如何使用它。”这是墨刀的目的,唯一的目的。
可苗影却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还是不愿教我。”
“并不是我不愿教你,而是你已经会了。”苗影说道。
“我已经会了?”
“对,境,可用作压制之用,这点你应该体会过。”苗影说道。
“嗯。”墨刀应了一声。
“还有一种便是强体。”说着苗影虚空点指,霎时就见远处一颗粗有双人环抱的大树炸响一声,应声而断。
“你已经找到了种子所在,接下来要做的只剩下熟悉它,和使用它。至于其他的用途只能靠你自己挖掘,毕竟每个人的境都不同,用法也会不一样。带来的效果也就不一样。”苗影解释道。
“比如狂之境,这种最为常见的境,其效果便是让自己无所畏惧,同时迫使对手必须反击。一旦与有这种境的人对敌,除非在层次上压制他,不然就只能和他正面对决,不能逃,更不能偷袭。”
“狂之境。”墨刀轻声念道,他想起了最初在千部遇到的那个人,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