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凤烨笑而不答,恐怕……连这红鸾阁都不简单!
这红鸾阁做为华褚最大的青楼,里面有空锡楼、忆冰楼……或者别的江湖势力的人都不足为奇,可是——如果这红鸾阁本身就是为了吸引各方势力进入的话,那么……这便其怪了!这种念头在百里凤烨大脑中一闪而过,百里凤烨薄唇上的线条不由的抿紧几分。
忆冰楼中,也有在此呆了五年以上的人,可是,所有的消息都没有查出这老鸨有任何一点异常。初时,百里凤烨完全没有怀疑过……
且玄和那几个人已经走远了,红鸾阁中最繁华的时候,也恰好是夜色最浓之时,那几个人的身影,很快在夜幕下变得模糊起来。然而……突然间一冷,夏樱裹紧身上的玄衣,哪怕那几个人的身影已经只如豌豆般大小了,可是,这一刻,夏樱却清楚的知道。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且玄却回头来看她!
“阿樱。走吧!”身旁响起百里凤烨的嗓音,夏樱这才回过神,转身便也要跟着离去。
“等一下!”有清澈得如同水流一般的话语传过,下一刻,百里凤烨和夏樱的衣袖已经被人用力地篡住了,“在下有点事请求!”
夏樱回头,身后拉着不让他们离开的那人。居然是那个穿着参绿色锦衣,虽澄澈如白云。却叫人看不清真切的男子。
欧阳逸仙被百里凤烨的目光吓了一跳,不由的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呃……这位公子,在下脸上有什么异常吗?”
百里凤烨移开凤眸,身上不由的起了一层寒霜!
咳了两声,欧阳逸仙干笑着,将手伸到袖中,把里面所有的铜板都摸了出来,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在下知道二位有一个神医朋友,在下想请两位的神医朋友帮忙看看浅安姑娘,说起来……浅安姑娘也是在下的朋友。”
欧阳逸仙盯着手心中那二十来个不起眼的铜板,拉过夏樱的手,眉头一皱,像是在剜他的肉一般,忍痛将铜板塞到了夏樱心里,“这是在下回家的路费,在下也自知与二位的神医朋友的出诊费比起来,这还差得太远,可是……二位能否通融通融,改日在下一定奉回。”
“抱歉!”夏樱自知浅安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如今昏迷不过心伤而已,再者,对于别人的事,夏樱也不想多管,否则……早在郑成对浅安动手的一刻,夏樱便可以轻易阻止,夏樱自认不是侠客,并没有多少同情心。
反手将铜板回放到欧阳逸仙的手心里,夏樱冷然道,“各请高明罢!”
谁料,百里凤烨素手一伸,红装一卷,竟将那二十个不到的铜板卷入了手心里,“好,阿樱,答应他也无妨!”
听百里凤烨这么一说,欧阳逸仙立刻笑得眯起眼睛,“在下一看便知二位是好人,多谢,多谢!”
夏樱与百里凤烨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少了,之前,夏樱从来不觉得百里凤烨会有空多管这样的闲事,不由的有几分好奇,然而,那双凤眸却只是眨了眨,并没有解释什么。
欧阳逸仙跟在百里凤烨身后,看着那一抹红影,颇觉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这便又道,“那个……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请讲!”百里凤烨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欧阳逸仙,神情颇为尊重,夏樱又是一楞,百里凤烨平日虽也不是欺凌弱小之辈,然而,私下里,百里凤烨却是那样骄傲的一个男子,别说平凡百姓了,便是瞧着景枫,百里凤烨的凤眸里,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咳了又咳,欧阳逸仙这才盯着百里凤烨的衣袖说道,“在下刚才所出的诊金,能否收回一个铜板,也好让在下……今晚还能买个馒头裹腹。”
百里凤烨的笑意中带了七分邪媚,“自然!”说罢,百里凤烨便将那为数不多的铜板全数奉还了。
夏樱打量着这个参绿色锦衣的男子,他身上的气质依然让人感觉到温和不由的想要接近!瞧了那参绿色的锦衣好一会,夏樱虽不是享乐之辈,却看得出来。这男子傍身的布料应该是极其华贵的,可是……他却是如此贫困么?身上所有的钱财仅仅是这几个铜板么?
刚才出的小插曲,依然没有影响到前来寻欢之人的兴趣,该笑的笑,该闹的闹,内阁里,纸醉金迷依旧无边好!
浅安身上覆了件袍子,那是久容给她盖去的!
昏倒的女子那表情,便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夏樱。也不忍多看一眼,要有多么委屈,要有多么隐忍,要有多少的疼意,才能在昏迷后变得如此苍白?
清醒时笑的再媚再欢,可是……真正的自己。却是止不住眼泪的吗?浅安迷迷糊糊中听到那个天下第一的画师,惊讶的说道,“她在哭啊!”
嗤笑了一声,浅安心想,哭?她还有哭的能力吗?这么多年里,她不是只会笑了么?
有时候便是眼角有东西出来。那也只是流泪而已,怎么可能是哭?她浅安的眼泪不是只是用来让男人更加心疼的工具吗?
“她怎么样了?”欧阳逸仙瞧着百里凤烨。“你那神医朋友呢?把他叫来吧!”
久容看着百里凤烨,抚了抚眉心中绘着的牡丹,“她没事,只是不愿醒来而已!”
“乱说!”欧阳逸仙垂头,双手拉着参绿色的锦服,“怎会不愿醒来呢?醒过来才能追求自己梦想……死的,便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人便是活到老,追求了一生。到头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