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等冰魄见到月华,便收到月华养的啄木鸟前来报信,月华告诉冰魄,她已经离开皇宫,短期之内不会回宫,让冰魄想去哪便去哪……
想来……月华敢让她离开。便是已经确定林阮思就算一个人回去也不回出事了。
天大地大,四合之间尽是苍茫,冰魄一声笑……她真的不知道,哪里……是她的落脚之地。
“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当本姑娘自己回不去么?”林阮思伸了个懒腰,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想着那双好看的凤目,不觉间便又精力十足了。
百里凤烨……百里凤烨。连念着这个名字,心里头都是满满的,沉沉的。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成为另一个人的支柱,让她在痛苦的时候想着他,恋着他,那么……接下来便可以发现,只要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远方。只要还想再见见那个人,如此……再多的痛苦。再难受的煎熬,其实,到最后都会变得比想像之中更加容易。
这就是……爱啊!
林阮思的脸有些微红,那个字,她是如此难以启齿,可是,却又那么肯定,爱?这……就是爱么?
它不是如此甜蜜么?想着那一身红衣,林阮思虽然有些失落,可是,更多的依然是欢喜?她无法相信,等有一天,那个一身红装的人也愿意环住她的腰,那么,她的快乐将会比这多出多少呢?若是她们可以一起手牵着手却挖山上最名贵的药材,那么……人生之中还会有什么遗憾呢?多美好啊!
只是,为何……为何在她眼中所见的人,因为这个字却并不如她这么快乐呢?林阮思不懂,每每想起大夏皇宫里,夏乾独自坐在月华曾经的寝宫里,抱着她的白衣,一坐天明,淋上一夜的雨,那时候的夏乾,纵是九五至尊,无上荣辱,然而,他的眼神却是那么……悲伤,不,那已经不是悲哀了,林阮思现在想起,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夏乾的那种眼神,那时候,纵然自己已经因为月华师姐恨透了夏乾,却也一样会被他的悲哀所传染,连自己也不欢笑不起来。
还有司白,那个fēng_liú多情的桃花男子,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可是,林阮思却感觉得到……那个男子,无论在哪里,无论对着谁眨着桃花眼,纵然他会笑得眯起双眼,然而,那双桃花眼里的笑也从不彻底。而且,每当司白与月华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明比一个人时还要难过,可是,就算如此,他却也希望继续难过下去,继续呆在月华师姐的身边么?
一个人……为什么不是想着让自己好过一些,却非要折腾自己呢?
哪怕不愿意承认,可是,林阮思却不否认……其实,她也会害怕啊,害怕有一天,她那么纯粹的快乐会被打破,害怕有一天……她也会变得如同她眼睛里看到的那些人一样!
百里凤烨……
林阮思想着脑海中的那个人,明明想要说些什么,那么强烈的想要倾吐什么,可是……却终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正在胡思乱想间,林阮思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打扰一下,请问……去华褚是不是从这里走?”
林阮思神,扭头去看拍自己的那人,入目的是一个女子,渔家人的打扮,腰侧背着个竹篓,腿上的裤子只有一半,露出白如莲藕的小脚肚,笑的非常开朗,眉宇间好像透着波光一样。
只一看这女子的打扮,便叫你的面前出现一幅画卷,那是一汪浅水里,一个渔家女把裤子卷得高高的,在阳光下站在水中摸鱼!
提起鱼,林阮思砸了砸舌头,有些嘴舔。
往后看了看,只见那渔家女身后还有一匹马车,林阮思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她可不愿意再继续走路了,连忙自来熟悉地把女子的肩头勾住,“本姑娘知道去华褚的路,你走你车上给你指路吧!”
没等那女子回话,林阮思已经跳上了马车,冲着那渔家女招手,“快点上来赶车啊,你这人……站着不动,又不是生病了!”
渔家女打扮的女子不由莞尔,拿着缰绳当起了林阮思的车夫。
很久之后,林阮思才知道……这一天,她还当自己是捡着便宜了,其实,不过是自己太好骗了而已。
“赶快点,赶快点!”林阮思舒舒服服地躺在人家的马车上,吃着人家的东西,时不时地抬起眼睛掀开车帘对着那渔家女说道,“你这马跑不快,回去宰了吧,马肉可是好东西呢!”
渔家女咯咯笑了几声,“我可舍不得,对了,姑娘,你是华褚人么?可我听姑娘的口音不像啊!”
“切!”林阮思有些不屑,“本姑娘怎么会是华褚人那种低贱的血统,本姑娘自成一国,哪国人都不是!”
“姑娘说话真有趣!”渔家女顺了顺马尾巴,“姑娘去华褚干什么?”
林阮思吃着东西的手一顿,面上颇有些羞红,“去见我喜欢的人!”
林阮思说的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忸怩,不觉的让人觉出几分好感。
“对了,一会前面有个水潭子,你会抓鱼对吧!”林阮思盯着手心,“我已经很多天没吃鱼了,必须要吃了……一会,你给我多捉几条鱼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