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里啊?”久容看着马车外越来越偏远的地方,“这是要离开京都么?” 初宁也探出头看了一眼,“别急,很快到了……还是在京都的,只是偏远一些,靠近郊外。” 陆敬赶着马车,不由打了个喷嚏,“肯定是我哥在骂我,害得我鼻子老痒。”提起陆良,陆敬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忙问道,“对了,公子……我哥问,那些大米还要继续运往华褚么?” 初宁没有立刻回答,想了好一会方道,“继续吧。” “好吧!”陆敬应了一声,脸上生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看样子,我还得再去租个仓库,也不知道有没有合心的。” 这些日子,大米从外地源源不断地运进华褚,初宁本打算等着那个易井公子来收米,可没想到了……都两个多月了,那个易井公子仍然只去本地米庄找合作过的商家继续收米,宁肯多给两倍的价格,也没有打算搭上他这条线。 见久容面露疑惑,初宁便把百里凤烨和他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讲给久容听。 久容手上有忆冰楼的情报,自然知道易井先生就是从皇宫里离开的贵妃,“伊尚果,四大家族的人……想不到离了皇宫,她还有这个本事,有情报说最近沸沸扬扬的那谶语诗便是出自她的手笔!” “四大家族连粮草之事也让她负责,恐怕……这个贵妃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初宁这些日子天天混在米堆里,忙的连情报都没时间细看了。 “都两个月了,如果她再不找我收米,我怕要自己去找她了。”初宁按了按太阳穴,眉心也蹙了起来,“百里凤烨尽找些麻烦事给我,我快烦死他了,凡事在他那里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完事了,到我这里却处处是坑!这混蛋欠我的银两都数不清了。” 久容戳了初宁一下,“不许说楼主!” “我偏说!”初宁不甘示弱的继续报怨。 一时间,两人便在车里打闹起来……很快,车箱里便是无比欢乐的笑声。 陆敬听着他们的打闹声,心里一阵发腻,心说——说好的只是赶车,可非要把狗骗过去,疯狂撒粮算什么嘛! 欺负他孤家寡人一人么? 大约又赶了半个时辰的车,终于到地了。 “吁——”陆敬拉停了马车,“公子,夫人!到了。” 马车停在一处隐避的小屋前,后背是隐隐青山,远远的还可以看到华褚最高的昆合雪山。院子前面是很大的池塘,里面种着满院子的莲花,通向院子的地方搭着一条木桥,雾气缭绕,使得院子若隐若现。 如今是秋季,池塘边的荷花都败了……只有一个个变得灰褐的莲蓬,和一些残败的荷叶。 花开锦绣固然美好,可雨打残荷听雨声……也别有幽趣。 初宁撑着伞,抚着久容走在木板上。 “这是哪里?你在华褚买了屋子么?”久容看着木桥尽头的小屋,不大,可很是别致。 陆敬撑着伞,一脸艳羡看着前面的那对璧人。 木桥下的塘子里,有两条并排游走的金色,陆敬一抿唇,伸手摘了一朵莲蓬……朝着那两条成双成对的金色中间砸去。 瞧着那两条受惊的金鱼从相反的方向各自游去…… 陆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嗯——整个人都舒坦了! 这是一条孤狼,对世界的报复。 穿过木桥,走进院子,久容打量着这方小小的天地。简约而温馨。 初宁停在了一间屋子之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一边应和,一边极力地压低嗓门,“老夫人正睡着呢。” 可这会的动静,仍然吵醒了老夫人,“松语,我没睡着……开门吧。” 小丫头应了一声,起身开门,一见初宁,便又惊又喜,“夫人,是少爷来了。”继而,又瞧见了久容,一时惊为天人。 “宁儿!”老夫人的声音满是欢喜,“宁儿来了?快进来,外面下着雨呢。” 久容整个人僵在原地! 初宁的母亲! 他竟带着她来见母亲,可是……怎么这么突然!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随便?而且……她什么礼物也没带。 心里又向往,又惧怕。久容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都快忘记如何说话了。 “宁儿!”初宁的母亲已经已经披着衣服走到门口了,可第一眼见到的,却是久容。 感觉到宁母的打量,久容忙唤了一声,“伯母。”又冲着老夫人行礼。 她垂着头,不敢正眼去瞧宁母。 宁母将久容扶了起来,“别多礼,快进屋。” 久容端端正正地坐着,背挺的直直的。 宁母噗嗤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我是老虎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宁儿……去削个苹果来。” 久容这才看清了宁母的样子,看上去很年轻,气质温润,和初宁有几分相似……眼角有几丝细纹,可这却给她增添了几分风韵。 “好!”初宁去端水果,松语跟着过去,笑眯眯地问,“少爷,那位是少夫人么?天啊,她好漂亮。” 松语的声音让久容的脸更红了几分。 “伯母,对不起……我没想到初宁带我来见您,竟什么也没带着。”久容显得十分局促,语气里满是苦恼。 宁母的手很温暖,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久容的手背…… 很快,便让她的心安静了下来。 “好几年前,我就听初宁提过你了……”宁母笑的很温和,“那时候,我还当这小子是骗人呢!宁儿他爹忙着给他相亲,我以为这小子不愿意,才胡诌了这么一个人的。” 久容听着,也跟着宁母笑了起来。 “她把你说的跟天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