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便是九天仙子也配得。” “那么……是你无心于他?”玉沉帝的眼睛带着寒光,“孤那儿子喜桃成痴……你若无心于他,又为何要在九韵山栽满桃树等他归来?” 浅安抿唇颔首,“此生若得公子亲睐,安立死足矣。” 玉沉帝的脸上稍微好转了一些。 随后又将传旨的太监打发了走了,“你退下吧……孤王有事再诏你。” 那小太监连滚带爬地逃了。 “即然如此,孤不是成全了你的心意么?”玉沉帝嗅了嗅手里的鼻烟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精神稍好一些,“孤那儿子,虽是桀骜了些,可倒也听话,孤乃将死之人……若是孤的遗言,他必会遵守……无论如何,必然会认下孤王亲封的太子妃。你为何要拒封?” 浅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司白公子心里的人不是安……此生能跟在他身边,远远的瞧着他,哪怕不说一句话……于安而言,已是奢望,再不敢有所苛求,更不敢存有一丝非份之想。” 这话出自浅安真心,玉沉帝看她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 “司白心心念念的人……是月华吧!” 浅安大吃一惊,想不到玉沉帝知道的还不少。 点了点头,浅安回答,“是!月华姑娘才是公子毕生都在寻找和追逐的人……也是她才能让公子喜桃成痴!他们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人间龙凤。” 尽管如今的浅安已不再妄自菲薄,可有些人……哪怕仅仅只有一个名字,却也是高山仰止,让浅安终生不可望其项背。 “月华是个好姑娘……可惜同司白有缘无份。”玉沉帝又咳了起来,没一会,那条白色的丝帕又染上了大片的血,使得他不得不更换条新的帕子。 浅安急了,她本是江湖人,向来也不太注重礼节,这会儿也没问玉沉帝的意思,径自将自己的真气输送过去。 大约一盏茶后,浅安收回了手,自己额上也生不了少的汗水。 “陛下……您即知道公子的心意,就请您别用圣旨勉强于他了。”浅安跪在地上,重重地叩了好几个头,“浅安不求富贵,不求功名……只想在九韵山守着一片桃林,等桃花满山时,若能在桃花飞舞里看见公子的身影,就足够了。” “……”悠悠地叹息从玉沉帝唇边响起,“孩子……你通过考验了!” 玉沉帝在这一瞬间变得慈爱起来。 浅安擦掉眼泪,一脸不解地望着眼前那人。 “好孩子……你刚才若是接了圣旨,我会立刻把你赐死。”玉沉帝轻笑着,像个调皮的老头。 仔细一看,浅安这才发现……他同司白一样,都有一双桃花眼。 此刻,玉沉帝无论从称呼还是气质上,都宛若变了个人,“你是空锡楼的人……身份复杂!如果你没得到我的认可,那么……我决不会把一个复杂的江湖人放在我儿身边!即便他要我保你安全,我也会没有一点犹豫的将你赐死!” 浅安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惊叹自己死里逃生! 只是……玉沉帝将她查得那么清楚,自然也知道她在红鸾阁呆过很多年,且于红尘里颇负盛名。 这让浅安的自卑感又一次从灵魂深处浮出。 已经非完璧的自己……竟还能得到眼前这个老人的接纳么? 按住心口,浅安由衷的感激上苍! “尽管心疼这个儿子,可我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我撑不了多久了。”颤抖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支金莲钗,玉沉帝小心地交到浅安手里,“孩子,你拿着这个……” 那支金莲钗,通体黄金,虽然精致,可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了,看得出来有些年岁了。这种材质,不过普通黄金,并不名贵,连雕花工艺也算不上顶级上乘。 “这是莲儿的……”老人在念叨这个名字时,脸上无限向往,“就是司白和菀清娘亲的遗物……我本来打算带到棺材里的,可现在……我转交给你了,孩子。” 这支金莲钗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陛下……这太珍贵了,安不能要。” 浅安连连拒绝。 可玉沉帝也坚决不收,“小桐有了景澜,我也放心了……” 如同长者一般地拉起菀清的手,玉沉帝继续道,“司白这孩子,看似生性放荡,可实际用情颇深,孩子啊,可这就苦了你了……他心怡月华,绝不会轻易改变的。” 浅安唇边含笑,轻轻点头,“这也是公子的可贵之处。” 玉沉皇语重心长,“孩子啊!往后的日子,你多担待他一些……细水长流,滴水穿石,真情总会从点点滴滴渗入人心。我的儿子我了解……只有像你一样全心全意,不带分毫杂的心可以打动他……尽管也许需要很多年。” 浅安喉头哽咽。 玉沉帝又笑了,“回去吧,孩子……这支金莲钗是我最宝贵的爱物,你带着它吧。” 浅安还欲再次推辞,可玉沉帝看起来却非常疲惫,“孩子,我困了,你回去吧!” 握紧了金莲钗,浅安施了个礼,缓步离去。
状态提示:第六百七十五章 金莲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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