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是听公子刚刚所言,言语之中颇有轻视之意,莫非公子是在嘲笑我张文远,说我是愚忠冥顽不灵之人?”被人讥讽,让张辽顿生不满,他本是堂堂磊落之人,自然轻易难以接受。
“难道不是吗?”郭嘉转过身来,盯视着张辽,一脸不屑的冷笑道。
“汉室腐朽,朝廷昏庸,官吏枉法,豪绅倾轧,百姓水生火热,无人问津,如此无能之朝廷,竟还有似张将军这般忠心之人?不是愚忠又是什么?我主徐峰,以百姓为本,仁义爱民,为了拯救黎庶,扫平奸佞,高举义旗,却被称作乱贼,视为叛逆,岂不知,汉室衰败,乱世到来,得民心者得天下,高祖芒砀山斩蛇起义,逆天而行,推翻暴秦,顺应天命,改朝换代,难道也是叛逆所为吗?文远若早生几百年,定然率军死战到底,绝不让朝廷基业断送高祖之手,不是吗?”
“你…”
张辽好似嗓子被东西堵住一般,只是两眼紧紧的瞪视着郭家,竟然无言以对。
“朝廷更迭,改朝换代,本来就是大势所趋,顺天而为,若国泰民安,吏治严明,百姓安居乐业,谁还举事作乱呢?张将军久居边关,肯定对北方百姓的疾苦,有所耳闻,心中了然,不是吗?试问百姓无以温饱,生不如死之状,难道张将军就没有丝毫怜悯同情之心?”
“嘶…公子好一张伶牙俐齿,难道你以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两行伶牙俐齿就能让我张辽举手归降吗”
“所以我没想挽留将军,既然将军执意忠心汉室,心志弥坚,,我又岂能强人所难,来啊送张将军出城。”
“张将军请吧。”
“哼…”为了不让自己示弱,张辽还是强颜冲郭嘉哼了一声。当即迈步往外走去。
“军师,就这么放他走了。”
“哼。愚蠢。”路过于禁身旁之时,张辽万没想到曾经鲍信帐下的一员小将竟然如此不屑的轻视于他。
“朝廷的刽子手,狗皇帝的抓牙。”
“是啊,助纣为虐。铁了心不想让百姓好过。”
“看似忠义。实则愚蠢之极。”
“昔日听闻雁门张辽抵抗外族,铁血好汉,响当当的人物,想不到竟然如此顽固,朝廷都把百姓逼到绝路上了。他竟然还如此冷血。甘愿为狗皇帝效命。”
……一个又一个的黄巾兵卒,皆是冷眼相视,不住的冷笑讥讽,张辽脚步越来越沉,脸色越来越苍白,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他本是聂姓后人,守卫一方的边关大将。向来受百姓爱戴,可是,此时此刻却好似老鼠过街一般被众人鄙视嘲笑。
嘲笑他的还是曾几何时的苦难百姓,张辽心中的信仰在众人讥讽嘲笑之中瞬间崩溃。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难道忠诚汉室。剿灭乱贼不对吗?
于禁的话在耳边响起,“徐峰严令兵卒骚扰百姓,违令者,格杀勿论。劫掠钱粮,无论多寡,皆拿出一半分于百姓。
阳平一战,为救数十万百姓,不惜放过大好良机,让董卓刘备二人走脱。
徐峰曾说过,扫平乱世。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郭嘉的话也在张辽耳边响起“汉室衰败。朝廷昏庸,你却在助纣为虐,冥顽不化。乃是愚忠。”
张辽喃喃自语“难道自己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该死的愚昧名节吗?”
“高祖斩蛇起义。扫平暴秦,试问将军若活在当下,又当如何?”
答案不言而喻,自己肯定守护朝廷正统,抵抗叛逆,事实证明。高祖所做所为,乃是为了万千黎庶,救民于苦海……
“张将军,你怎么不走了?”见张辽愣在原处,久久没有挪动脚步,身旁的两个兵卒不由得一愣。
“徐峰究竟何许人也?”张辽喃喃自语道。
“哼,小的懂的不多,但却知道我家主公能让贫苦百姓过上好日子。”一旁的兵卒听到张辽的自语,一脸坚定的说道。
“就是,至少百姓的疾苦无人理会,我家主公却不然,普天之下能真心爱民善待百姓者,仅有我家主公一人。”另一人点头道。
“哼…你们都是他的兵卒,自然一心维护你家主公。”其实张辽心中已经信了大半,但是张辽却不是轻易服输之人,为了维护心中仅有的那点固执,他只能尽力反驳。
“我家主公曾言,公道自在人心,信不信,将军可以去颍川,去涿郡,去阳平走一走看一看,虽然世人皆称我家主公三光之名,但是百姓心中却不这般看待,哼…跟你说这么多作甚,多费唇舌,城门到了,你走吧。”
有人牵过张辽的坐骑,取来张辽的兵刃,张辽迟疑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雁门城门,心中一阵苦笑,“身为雁门守将,丢了城池不说,还害得三万兵卒伤亡殆尽,自己有何面目去见主公。天大地大,我张辽张文远该往何处呢?”
“不信,去颍川,去涿郡,去阳平走一走,看一看。”不知为何耳边再次响起那兵卒的话语,张辽长叹一声,“去看看也好。”说完催马扬鞭疾驰而去,不一会,奔驰的马蹄声便消失在夜空中。
“军师,末将有一事不明?”
“何事?”
“这营中兄弟,什么时候口齿变得如此凌厉了?刚刚你是没瞧见,那张辽听完兵卒的诸般说辞,竟然险些晕倒,莫非这也出自军师之手?”
“呵呵…”郭嘉微微一笑,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否认。
“苏双,张世平,你二人为何在此处?”张飞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