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这法子虽算不得稀奇,可只消操作好了,应是可行!”
老九体胖,生性也较疏懒,自打旗务整顿以来,他可是吃大苦头了,平白被累得廋了一整圈,早就不想再这么
没完没了地操练下去了,这会儿一听老十四如此说法,立马也来了精神,急吼吼地便跟着起哄了一把。
“嗯,陆先生,您看如此可成?”
一见三位弟弟意见一致,八爷自是动心难免,但并未立马便下个决断,而是慎重其事地将问题抛给了默默端坐在一旁的陆纯彦。
“事非不可为,然,重在收尾。”
陆纯彦乃当今之智者,老十四能想到的法子,他又岂会想不到,只不过是不想说罢了,不为别的,只因此等招数属于杀敌三千自伤八百的损招,真闹大了去,得了便宜的只会是坐山观虎斗的三爷,而绝不会是八爷一方,正因为此,陆纯彦才没提前说破此策,可此际老十四既已说开了,陆纯彦却也只能顺着这条路谋划了去——八爷一方势力庞大不假,可伴随着的并不全都是益处,似眼下这等瓜葛处,就可看出手下人多的恶果来了,没旁的,方方面面的利益都要照顾到,显然是件办不到之事,就眼下而论,搞倒了太子一方,固然是将手下人等都从苦难里解脱了出来,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康熙老爷子又该如何看八爷呢?那可就很值得商榷了的。
“哦?此话怎讲?”
八爷这些日子以来,可真是被手下人等给烦得够呛,这倒也罢了,忍忍也还能过得去,可要八爷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成事,那就不是八爷乐见之局面了,自是早想着结束眼下
这场闹剧,实际上,老十四所提的办法正是八爷心中琢磨了良久的应对之道,只不过对于收场方面还有些欠考虑,这才是八爷将众阿哥们召集起来议事的根本之缘由,此际一听陆纯彦点出了核心问题之所在,精神自是为之一振,紧赶着便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旗务一事虽是太子所提议,实则却是圣上心意之体现,今八旗糜烂势头已现,若不早治,后患恐无穷也,掀翻太子固然要紧,却不能忘了圣意所向,唯其如此,方可保得八爷圣眷不失。”
陆纯彦自是清楚八爷心中之所想,也明白此时八爷可以选择的路子其实已是不多,然则身为谋士,该提醒的话,陆纯彦还是须得说得个通透。
“这……”
一听陆纯彦如此说法,八爷可就有些挠头了,概因整垮太子不难,难的是这旗务又怎生个不受影响法,要知道八爷在八旗中的势力纠葛实在是太深了些,整八旗,说到底就是整他八爷自个儿,这事儿显然有些不太可能。
“三爷既是有能力上整顿本章,想来行之也是不难的,八爷何从旁不推上一把,或许真能得全功也说不定。”
陆纯彦一捋胸前的长须,神情淡然地提点了一句道。
“嗯?”
一听此言蹊跷,八爷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醒过了神来,轻轻击了下掌,会意地一笑道:“先生妙策,某知晓该如何做了。”
“啊湫!”也不晓得
是否真有心灵感应这么一说,就在八爷计议方定之际,正与陈老夫子对弈的弘晴猛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横飞的气流竟将棋盘上的棋子都吹得凌乱了去,那声势当真惊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