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这么一嚷嚷之下,八爷、九爷的眉头也都皱了起来,老十四见状,还真就不敢犯了众怒,忙笑骂了一声,絮絮叨叨地将与弘晴绕弯子打机锋的情形详详细细地
解说了一番。
“不对罢?那小混球滑不留手的,啥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这里头一准别有蹊跷!”
老十对弘晴可谓是深恶痛绝得很,自是不相信弘晴会如此老实地听己方安排行事,老十四话音这才刚落,老十已是想都不想地便冒出了质疑的话语。
“嗯,老十这话说得有理,弘晴那小子素来狡诈,他说的话本就不可全信,再者,听十四弟这么一说,为兄也没觉得这小子真有甚承诺可言的,兹事体大,还须得从长计议方好。”
九爷是个精细人,自也觉得老十四有些个盲目乐观了,这便从旁附和了十爷一句道。
“哼!”
老十四此番本是兴冲冲来报功的,被两位兄长这么一反驳,心里头可就有些不爽了,虽是不好大发作一通,可已是冷着脸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之情绪。
“先生,您看此事当何如之?”
这一见三位弟弟有闹不愉快之可能,原本正暗自思忖着的八爷可就有些坐不住了,这便赶紧出言解开了僵局。
“十爷担心得有理,可十四爷说的也没错,某若是料得不差的话,三爷那头必无成全四爷之心,倒是有与我等默契之可能,所差者不外乎筹码也。”
陆纯彦智算之能远高出众人,站得高,看得自也就远,一句话便已道破了三爷那头的算计之所在。
“嗯,若如此,穆宁这么个筹码或许还真不见得能打动老三的心,怕就怕其狮子
大开口啊。”
八爷本就不以为三爷真能跟四爷尿到一个壶里去,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让老十四去夜访诚亲王府,此时听陆纯彦如此说法,心中早已是信了的,然则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减轻多少,反倒是更重了几分。
“此无他,合纵连横耳,不外乎尔虞我诈罢了,要想不亏,那就看谁更能沉得住气了的,只消能先行稳住刑部,让四爷查不出个名堂来,到时候四爷自然会急,就有了与我等商榷之可能,是时,坐不住的怕就该轮到三爷了。”
陆纯彦显然是算到了事态的绝大多数变化,此际说起对策来,自信之情自也就溢于言表了的。
“合纵连横么?嗯,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也罢,那就这么定了也好,左右部务有差,上下都讨不了好去,能顶自是先顶着,只是须得十四弟多多辛苦上一下,好生将弘晴看牢了,莫让这小滑头在其中胡搅蛮缠了去。”
八爷并未急着表态,而是将陆纯彦所言的论断细细地琢磨了一番,而后方才面色凝重地下了决断。
“八哥放心,小弟断不会误了您的事,只是小弟还是以为穆宁这么个筹码断不可轻易放手,能卡的还是得好生卡上一回,且看三哥那头有甚反应再做定夺也不迟。”
虽说没能从弘晴的态度里试探出穆宁这么筹码有多重,可老十四自觉便认定穆宁对三爷一方还是有着紧要性的,这便从旁建议了一
句道。
“也好,那就由十四弟看着办好了。”八爷也觉得穆宁这个筹码应该不算轻了,毕竟治河一事还得靠着荣柱去大力配合,三爷应该不可能对穆宁的案子袖手旁观,当然了,说到紧要性么,八爷其实也没多大的把握,既然老十四都这么说了,八爷自是乐得将这么个筹码丢给十四爷去掌握,左右成与不成都算不得甚大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