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武,你这狗贼,安敢下毒害我,老子跟你拼了!”
一听齐世武如此下令,穆春阿登时便急了,怒吼了一声,奋力便要窜将起来,打算与齐世武死拼上一场,可惜他身披枷锁,一身武艺压根儿就无法施展出来,这不,身形方才刚刚窜起,早先端食盒子进牢的那名戈什哈已是眼疾手快地双手一摁,生生将穆春阿的身子摁回了草铺上,不等穆春阿再次挣动,外头扑进来的数名戈什哈已是毫不客气地一拥而上,将其摁倒在地,任凭其如何挣扎,也万难再动上丝毫。
“穆将军误会了,本官身为刑部尚书,又怎可能行下毒害人之下下策,嘿,放心,这酒里没毒,只不过是些软筋散而已,无色无味,于酒味并无半分影响,喝下去么,也不致命,只不过三个时辰里浑身无力罢了。”
齐世武乃是文官出身,胆气虽有,可毕竟手无缚鸡之力,先前见穆春阿如疯魔般要扑将过来,还真被惊得个腿脚发软不已,待得见到穆春阿已被手下戈什哈制服当场,齐世武当即便又回过了气来,笑眯眯地弯下了腰,语气轻佻地调侃了穆春阿一句道。
“唔唔唔……”
穆春阿并不蠢,又怎会不知甭管这酒究竟有没有毒,都是断然喝不得的,可惜这会儿他被数人摁着,性命已不操控在自己手中,不仅如此,口鼻皆已被破布堵住了,便是连怒骂都办不到,只能
是以喷火的目光怒视着得意洋洋的齐世武。
“穆将军请放心,你不会死得很痛苦的,无知无觉中也就去了,安心走罢,尔之家人,殿下会照看着,断不会令他们受半点委屈的,此一条,本官可用身家性命担保,动手,送穆将军上路!”
齐世武原本不算是个爱多嘴多舌的人,可今儿个却是感慨良多,絮絮叨叨地扯了一大通之后,方才一挥手,低声地断喝了一嗓子。
“齐世武,尔想送何人上路,嗯?”
齐世武话音刚落,还没等那几名戈什哈动手,却听黑暗中一声大吼暴然响起,旋即便见不远处的甬道拐角处涌进了一群兵丁,为首的赫然正是十爷!
“啊,你,你……”
齐世武万万没想到十爷居然会率人埋伏在附近,乍然一见之下,顿时便吓得瞠目结舌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通通拿下,有敢顽抗者,格杀勿论!”
十爷可是一早便率府上亲卫埋伏在了甲字牢房里,那些个值守的牢子也都是他十爷的人,为的便是能将太子派来暗算嫌犯之人一举成擒,而今,齐世武这么条大鱼已进了网,十爷心中可是乐呵得紧,不过么,也没甚废话,一挥手,便已是高声下了令。
“尔等想作甚,某乃刑部尚书,尔等休得无礼,放开本官,快放开本官!”
十爷带来的可都是他的心腹亲卫,行动起来自是迅速得很,没等监牢里的齐世武等人回过神来
,便已是狂涌进了监牢中,毫不客气地将齐世武等人尽皆摁倒在了地上,直到此时,齐世武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心急如焚之下,已是不管不顾地便嚷嚷了起来。
“哈哈哈……,刑部尚书?嘿,齐大人半夜三更还跑来下毒,当真了不得么,有趣,太有趣了,都给爷将这群浑球押到审讯室里,爷要连夜突审!”
这一听齐世武如此瞎嚷嚷,十爷顿时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大手一挥,豪气十足地下了令,自有一众亲卫们轰然应了诺,架起诸般人等便往审讯室而去了……
亥时将尽,夜已是很深了,诚亲王府里大多数地儿已是一片漆黑,唯有内院书房处却依旧灯火通明,两只硕大的火盆子熊熊地燃着,一身白狐裘袍的三爷高坐在上首,与陈、李两大谋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看似轻松,可不时瞟向屏风处的眼神却明白无误地透露出了三爷心中的焦躁与不安,至于弘晴么,却是淡定得很,正襟危坐,岿然不动如山,默默地听着众人闲扯,沉静得有若处子一般。
“禀王爷,天牢传来消息,刑部尚书齐世武亥时三刻率人夜至天牢,欲谋害穆春阿,现如今已被十爷当场拿下,而今十爷正率人突审诸般人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三爷原本就是强装出来的淡定已渐渐被消磨得不见了踪影,眼神里的急躁之色也已是浓得清晰可辨,就
在其打算派个人去天牢探个究竟之际,却见室内人影一闪,一身夜行衣靠的李敏行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房中,但见其朝着三爷一躬身,紧赶着便禀报了一句道。
“哦?好!”
尽管对今夜天牢之事已是有所猜测,可真听到了确凿之消息,三爷还是忍不住霍然而起,一击掌,兴奋无比地叫了声好。
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齐世武这回算是彻底玩完了!
弘晴白日里便判断出太子那头十有八九会派人去天牢灭口,可却万万没想到会是齐世武亲自出马,心中当真好一阵子的愕然,没旁的,要知道齐世武乃是堂堂正一品大员,居然会亲自干起了杀手的勾当,真是有些个不知所谓!
“传令下去,各处保持高度警戒,有新进展即刻来报!”
三爷兴奋归兴奋,倒也没忘了正事,紧赶着便一挥手,兴冲冲地交待了一句道。
“喳!”
三爷此令一下,李敏行自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身形只一闪,人便已是消失不见了。
“夫子,先生,而今事态已是突变,后续手尾当何如之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