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犯!”
衙役们的呼威之声刚停,弘晴已是一伸手,从签筒里抓起了一枚铁签,重重地往地上一掼,煞气十足地喝令了一句道。
“喳!”
弘晴此令一下,自有两名王府侍卫高声应了诺
,上前拾起铁签,匆匆地下了堂,不多会已是押解着一名中年牢婆从堂下行了上来。
“跪下!”
两名王府侍卫压根儿就没甚怜悯之心,一将那名牢婆押到了堂上,便即各出一脚,重重地踹在了牢婆的腿弯上,顿时便令其惨嚎着趴倒在地,额头也因之磕出了血来。
“堂下所跪何人?”
这么些年来,弘晴审案可谓是审得多了去了,对程序自是熟稔得很,猛地一拍惊堂木之后,便即按着规矩断喝了一嗓子。
“威……武……”
弘晴的话音一落,下头整齐排列着的衙役们立马一边以水火棍击地,一边齐声呼起了威来,滚滚的声浪暴起中,原本正呼疼的那名牢婆顿时便被吓得个面色煞白不已。
“小的、小的阎吕氏,叩、叩见王……王爷。”
身为牢头,尽管品秩上尚不入流,可好歹管着一栋监牢,阎吕氏往日里也没少押解女犯去过堂,于公堂之事,说起来并不算陌生,然则作为被审者与旁观者显然是两回事儿,这不,被呼威声一吓,阎吕氏已是彻底慌了手脚,顾不得额头上依旧淌着血,慌乱无比地便连磕了几个头,哆哆嗦嗦地自报了姓氏。
“阎吕氏,康熙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未时正牌至申时三刻,尔在何处,又在做着甚事,嗯?”
弘晴并未给阎吕氏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高声喝问了一句道。
“二十二日?啊,小的是时正
在牢中当值,约莫末时前后,十六阿哥带了人来,说是要提审林王氏,小的也没在意,就将人犯提到了审讯室,只是小的并未被准许入内,实不清楚内里究竟都发生了些甚。”
一听弘晴提起了准确的时间,阎吕氏的身子不由地便是一抖,可除此之外,倒也没甚失态的表现,应答起来倒是顺溜得很,三下五除二便将自个儿摘得个一干二净。
“嗯,在此期间,尔可曾离开过?”
弘晴并未去点评阎吕氏的陈述,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接着又往下追问道。
“回王爷的话,小的确不曾离开过。”
阎吕氏到底是久经公堂之辈,几番问答下来,紧张感已是尽去,回答起弘晴的问话来,自也就镇定了许多。
“嗯,在此期间尔可曾听到甚不对的声响么?”
弘晴似乎很满意阎吕氏的表现,但见其嘉许地点了点头,声线和缓地又问了一句道。
“这……”
一听弘晴如此问法,阎吕氏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像是有甚难言之隐一般。
“不用怕,有甚话只管说,本王自会为尔做主。”
阎吕氏这等迟疑的表现一出,弘晴原本就已见缓的脸色立马便更缓了几分,摆了摆手,煞是和煦地顾虑了其一句道。
“回王爷的话,小的听到内里林王氏的惨叫声一直响个不停。”
被弘晴这么一鼓励,阎吕氏显然是来了勇气,尽管脸上的挣扎之色依旧
很明显,可还是咬紧牙关地给出了答案。“放屁,你这蠢婆娘,安敢血口喷人,爷一把捏死你,混账东西,说,谁让你来诬陷爷的!”阎吕氏此言一出,满堂一阵轰然,老十六更是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猛拍着面前的几子,怒火万丈地便咆哮了起来,公堂上顿时便是一阵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