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王爷这都想哪去了!”
四爷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将出来,邬思道不单没作答,反倒是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得四爷茫然不知所以,脸色登时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
“怎么?莫非小王说得有甚不对处么?”
四爷尽自心中不悦得很,可又不好朝邬思道发作了去,也就只能是耐着性子等邬思道笑声停歇之后,这才悻悻然地追问了一句道。
“呵,拉拢十二爷,那是八爷该做的事儿,王爷抢着去伸手,又岂能有甚把握性可言,嘿,倘若真如此行了去,终究不过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之结果罢了,有甚可为之处哉?”
面对着四爷的黑脸,邬思道浑然就没放在心上,讥诮地一笑,毫不容情地便点出了四爷所言的错谬之处。
“唔,若如此,计将安出?”
听得邬思道这般解说,四爷紧绷着的黑脸立马便是一缓,没旁的,邬思道说的就是实情,无论是权柄、势力还是金钱,四爷一方都无法跟八爷相抗衡,手中的筹码不足之际,要想跟八爷比着拉拢老十二,显然没半点的可能性,毫无疑问,先前是他四爷自己想岔了去,自也就怨不得邬思道放肆大笑了的。
“王爷莫急,且容邬某细细说来,呵,弘晴小儿虽非睚眦必报之辈,可此番吃了这等大亏,又岂有不思报复者,加之工部权重,已成诸方必争之地,即便弘晴肯罢休,三
爷也断不能坐视工部有所闪失,故此,其出手敲打十二爷乃必然之举也,依邬某算来,弘晴小儿断不敢冒大不韪而公然行事,若如此,其便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以拖待变,王爷以为然否?”
邬思道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四爷稍安勿躁,而后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慢条斯理地将三爷一方所能谋划的应对方略道了出来。
“嗯,或当如是哉,只是……”
四爷皱着眉头想了想,也觉得三爷那头还真就只能这么行了去,就算他自己处在同等的位置上,也不会有旁的更好选择了的,此无他,老爷子既是将老十二派去了工部,那就断然容不得三爷一方去公然打压,真要是三爷敢这么干,那必然要遭圣忌,这等后果可不是三爷所能承受得起的。
“王爷可是想说八爷那头会见机行事么?”
四爷虽不曾将话说完整,可邬思道却是一听便知晓四爷究竟在担心些甚,不过么,却是并不以为意,笑着便将四爷的担心之处点了出来。
“嗯。”
四爷原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不好说出口来罢了,此际既是被邬思道点破,他倒也没去多方掩饰,可也没承认,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王爷顾忌得是,呵,八爷一见得十二爷受窘,断然不会坐视,极尽拉拢之能事也是理所当然耳,以十二爷那等贪小利的性子,十有***会上钩,若如此,三爷那
头便愈发不会让十二爷好过了去,两下里一冲突,工部必然是一场大乱,如此一来,王爷的机会也就该到了!”
邬思道笑了笑,也没去逼四爷表态,而是自顾自地往下分析着局势的走向,言语间满是自信之意味。
“嗯?先生是说历儿,唔……”
四爷乃精明人,邬思道虽不曾将谜底全然揭破,可四爷却是瞬间便领悟到了个中之关窍,心中自是意动不已,然则患得患失之心却依旧难免,此无他,弘历虽尚挂着工部帮办的名头,可实际上在工部却是半点根基全无,真要去争,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再者,万一要是工部没争下来,反倒将中央银行的差使给丢了,那乐子当真就闹大发了去了的。
“王爷说的没错,此局之关键便在弘历世子身上,邬某有三策在此,其一谓之曰:卞庄刺虎,先行坐看双虎对决,任由工部诸事糜烂,而后一本参将上去,或可一箭双雕;其二谓之曰:扶弱惩强,三爷打压一起,不待八爷插手,便由小王爷以工部帮办之名义插手其间,扶助十二爷稳定工部大局,如此一来,小王爷或可回工部,行帮办之实,若论后头将会如何么,就须得看小王爷如何运作了;至于其三么,也简单,那便是全力帮着八爷拉拢十二爷,以断弘晴小儿继续把持工部之可能,言尽于此,何去何从,王爷且自择之好了。”
邬思道自是能猜
到四爷心里头的担忧之所在,不过么,却并不以为意,也没去说破,而是自信地一笑,将所谋之三策详详细细地解析了出来。
“唔……”
三策说来都是可行之策,都能有所获,当然了,也都有着一定的风险,大体上来说,要冒的风险越大,收获也就可能越多,只是四爷手中的筹码有限,该如何抉择就成了摆在四爷面前的一道难题,饶是四爷素性果决,到了这等时分,也不禁为之犯了踌躇,眉头紧锁地沉思了良久,也愣是没能下定最后的决心,而邬思道也不再开口言事,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书房里登时便是一派诡异的死寂……
“他奶奶个熊的,老四那混球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啥叫一击必可致命,我呸,尽放他娘的狗屁,害得爷几个跟着瞎忙乎,啥屁好处都没落下,晦气!”
费尽心力地折腾了一番,结果啥好处都没得到,老十自不免牢骚满腹,卜一在八爷府的西花厅里落了座,便已是憋不住地拍桌子骂起了娘来。
“嘿,十哥也甭埋怨了,哥几个不过就是动了些人,张了张嘴而已,倒是老四那头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