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吴太子借城门口遇袭一事,将城门守将全数撤换,换上的全都是他的自己人,此事是宴会开始后才进行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城了。”荆远帆明明是守在宫门外的,此时,却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无声无息地进了皇宫。
夜墨的神色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一旁的三皇子吴景含却是一下焦急了起来,急声说道:“我的人马都在城外,那城门守将原本是我的人,只待城中一乱,就会立刻进来的,现在换了吴景宇的人,这要怎么办?我在宫中的势力不及他!”
一直以来,夜墨给人的印象都是要扶植太子的,因为相比三皇子而言,太子明显更好控制一些,可是谁也不知道,夜墨什么时候把扶植的对象换成了三皇子。
这一路过来,吴景含缕缕刁难夜墨,谁都以为他二人不和,可是想不到,现在夜墨竟然是他的帮手。
夜墨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一张妖孽似的面容在烛光下静而俊美,像是从夜色中走出来的妖精似的,饶是吴景含此时急的要命,可还是忍不住看得呆了一下。
瞬间,一股冷气蔓延开来,吴景含连忙收起了表情,这位归离的太子殿下是最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外貌看的,他竟差点忘了这一点。
“呯”的一声,门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谁!”吴景含大惊,此处是他在宫中的一个据点,周围都有人把守的,怎么有人能一直闯到这里来?
震惊地看过去,只见到一人黑衣黑裤,黑巾蒙面,就像是一把利剑似的,沉默地立在门口,即使一句话不说,也能感受到一种森然的杀气。
“办好了。”燕倾,又或者是无命,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将身上的一个大袋子往前一扔。
袋子并没有绑荦,顿时,里面的东西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吴景含看到那些东西先是一惊,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可是看清之后却又忍不住大喜起来,叫道:“这是太子的人!”
里面足足有二三十颗人头,而每一颗,都是太子手下中坚派的力量,不知何时,夜墨竟已命人把太子在宫中有统领统作用的人全都翦除了。
“这是孤王送给三皇子的礼物,不知三皇子可还满意?”夜墨淡声说道。
想要做点事情,总归是要流血的,但是流哪些人的血,流多少血,却是一门极大的学问。
吴太子以为把皇宫水泄不通不通地围起来,再把吴景含的大军挡在外面,就万事大吉,可却没有想过,他宫中人手纵多,可若这些人通通都没有了头领,又当是如何呢?
“三皇子,如此,你的力量可够了?”夜墨问着,唇角微微挂着一丝习惯性的笑意,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却让他整个人凭添一种威严和冷艳。
方才吴景含已经看呆了一次,知道此时万万不能再犯这种错误,连忙把眼睛移开,说道:“够了,多谢太子殿下鼎力相助,我先去了!”
说完话,像是要逃似的,连忙跑了出去。
夜墨从房间中走出来,看向远处,他走前已经跟东海子云交代过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往宫外走了吧,其实出宫,反而并不安全,在路上就会有他的人,把他们暂时带到这宫中安全的地方去。
云轻最讨厌他做事的时候瞒着她,这一次,说不定又要生气了。
正想着,忽然轰地一声,方才宴饮的大殿猛地垮塌下来,夜墨瞳孔顿时一缩,快速往前跨了一步。
好大的手笔!
他猜得到太子必然会在大殿之上对吴皇不利,可也只是想着刺杀或者下毒,可是现在,竟是把整座大殿都弄塌了。
云轻……
一股心慌,莫名就蔓延了上来。
“接到逍遥王他们没有?”立刻,向荆远帆问道。
荆远帆自然知道夜墨在忧心什么,连忙说道:“属下立刻去问。”
还没有出门,一个侍众急匆匆跑来,叫道:“殿下,出事了……”
……
云轻正在给周德妃诊着脉,全部注意力都在周德妃的安危上,可是却没有留神,这整张床和床前的地板,竟然同时陷了下去。
这机关极为巧妙,下去之后居然不是地道,而是还有一段长长的滑道,云轻等人猝不及防,等到这撞到什么东西猛地停下的时候,云轻差点晕头转向。
“云王女,想请你可真不容易。”
还没有缓过神来,一把剑就架上了云轻的脖颈。
云轻一抬头,就看到吴景宇正得意地看着她,而眼中,还有一丝考量和比较的意味。
他在比较什么?和谁比较?
一瞬间,一个画面电光石火般跃入她的脑海,她忽然说道:“是你!”
“呵呵,云王女记性还真是不怎么好,我还以为,早在我去接你的时候,你就该认出我来了呢。云王女如此薄情,真是让人伤心。”
吴景宇说着,目光不住地在云轻身上打量,从在城门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子和以往所见差别甚大,此时离得近了,只见云轻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有一种之前没有的冷静和雍容,感觉,瞬间高贵了几倍。
“云轻,你们之前见过?”东海子莹也爬了起来,走到云轻身边问道。
云轻没回答东海子莹的话,只是对着吴景宇说道:“是你把我推下山崖的。”
先前,她与燕倾一起掉下山崖的时候,想起了一双眼睛,后来无意中看到男装的吴宝珠,还以为推她下崖的人是吴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