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速之客正是金主的秘书之一,姓啥叫啥她一时想不起来。

因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不少“助兴的玩意儿”,好些事情的记忆都很破碎,而且记忆碎片的内容也很不美妙,偏偏她魂魄上有伤,要强行提取这一世的记忆……真的很疼。

傅醴怕麻烦更怕疼。

自己这一世的处境,她又觉得超级有趣,因此便僵着一张脸等这位大人物的秘书发话。

脸上动过多次刀子,沈黎想有表情也未必做得出来,周景仁早就习惯了沈黎这张面瘫脸,“沈小姐,我不得不提醒您,老板虽然很愿意放纵您,但并不代表您勾三搭四,老板也不会介意。”

傅醴一手捏鼻梁,一手搓下巴,心里就在琢磨:等这不速之客走人之后立即把这两块假体弄出来。

忽然听了这恶意满满的一番话,她就问,“你叫什么来着?”

周景仁早知道沈黎的臭脾气,心说要不是你这张脸,老板怎么会正眼看你?

然而心里如何起伏,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周景仁拿出自己的名片,顺手推到沈黎的眼前。

傅醴一瞧:乐了。可惜现在脸上太僵,不大笑得出来。

“周景仁?周平是你什么人?”周平就是上一个世界跟了她超过十年的助理帅哥。

周景仁一愣:周平可是他小叔!

传奇天后傅醴去世,小叔就回到了首任老板庄岩的那里。没多久庄岩也去世了,小叔就被老老板请到身边。

若不是这层关系,他也做不成老板的秘书,还深得器重。总之周平是他小叔这件事知道的人不会少,但一定不包括沈黎!

沈黎这是什么出身?

她幼年其实过得不错,但亲生父母死于一场意外,叔婶成为她的监护人之后,小姑娘的噩梦就来了,她叔婶想尽办法吞下她父母的全部财产不算完,还要虐待唯一的侄女。

沈黎高中都没毕业,这在现在的华国已经挺难想象。因为沈黎生了一副绝妙的脸,她叔婶为了投老板所好,半是蛊惑半是威逼他们的侄女整容,把一张跟传奇歌后有五六分相似的脸生生整成七八分……

跟着老板不过三年多,沈黎的脸已经开始崩溃了——因为当初的整容手术手段粗暴且费用低廉。

周景仁不是什么好人,但总算有点节操:他是真心心疼这小姑娘,所以尽可能的对她和善一点。

不到二十岁的沈黎,如果爹妈都在,肯定还是个正在做梦的小姑娘。因此叛逆中二公主病什么的,周景仁都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偷吃被抓个正着……就不是叛逆中二能解释得了的啊。

看周景仁神情微微变化,傅醴自然看出了些“门道”:比如周景仁就是周平的侄子,周景仁居然挺偏向她的。

为啥笃定周景仁是周平的侄子?因为周平的儿女傅醴都见过也都抱过,换个世界线隔了许多年再见,都不至于认不出来。

好不容易从记忆里扒出点金主的资料,傅醴断定:这应该是她睡死之后第二十八个年头的夏天。

傅醴一手依旧托着下巴,另一手捏了张照片在周景仁眼前挥了挥,“有人想取我而代之。”

这句话本身就不符合她原本的性格了:嗯,这一辈子的她可不是傲娇,而是纯粹的蠢,在她没开窍之前。具体过程她记不得多少,但能想起这辈子的结局:她跟仇人同归于尽,没有放过任何一个。

听见沈黎这句话,周景仁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老板从毕业后接手家族产业,身边的情人来来去去就跟走马灯似的,没谁能驻留一个月以上,唯一例外的就是眼前这位沈黎沈小姐。

从沈黎来到老板身边算起整整三年,老板都没收新情人。而老板对情人向来大方,一个毫无背景反有拖累的整容蠢女人能在老板身边待足整整三年,真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

周景仁有如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办?我可以帮你压一压,你要好好想想怎么圆过去。”话一出口,周景仁立即意识到不对:他自己被自己惊到了。

傅醴笑了笑——这张脸笑着太费劲儿,她赶紧按住嘴角,“谢谢你,你该多保重才是。偏向我,你未必没麻烦。再说照片你都收到了,就老老实实拿给你老板看吧。”

周景仁出了沈黎所在的公寓楼,夜风一吹,他瞬时“清醒”:今天的沈黎很不对劲儿!弄得他也特别不对劲儿!

作为深得信任的秘书,周景仁也有助理和保镖。

直到他坐进车里,都越琢磨越不对劲儿:老板要是不问,他才不会把这股不对劲儿详细说给老板听。

送走周景仁,傅醴先把门框和房门归位,之后找了个干净的刀片,在鼻梁与眼角中间切了个小口子,在鼻梁处压了压,便把已经捏碎的假体挤了出来,下巴……同理。

对于精神力已能随意干涉现实的傅醴而言,让伤口完全不出血都不值一提。

随后她修整了因为取出假体而略微松弛的皮肤,做完这一切,她脸上只有两条长度不超过一厘米,边缘无比整齐的浅红色刀口——看起来像是磕出来的口子,跟整容手术完全没有关联。

傅醴从镜子细细端详,果然顺眼多了:镜子里的脸跟上一个世界的自己大约有六七分相似。即使不整容,这一世的她随着年纪增长也会越来越像……上一世的她。

咳,反正都是自己。

收拾完自己的脸蛋——其实还没完全完工,那些被各路针剂毁掉的细胞组织神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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