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杨暄,这门本事也没荒废了,因顶头上司能力强悍,他不必时时担惊受怕担心别人抢地盘性命不何,在此方向更加兢兢业业。
越氏能察觉出杨暄对崔俣心思,因她是女人,对感情方面总是特别敏感,孙敏会知道……就全赖对上司的观察了。
据他多年跟随经验,沙三爷强悍精猛,能攻地盘,能抚兄弟,能安人心,又有锦绣谋思,总能以最小的力,得到最大的利益,手段辣的不行。可这位惊才绝艳,威震河道引八方拜首的枭雄,独独对崔俣不一样,任何事,只要沾到崔俣,一定被他列为头等重要。
不过沙三爷藏的很好,这份可感召日月的心,少有人能看出,除了他这样的聪明人,大概就只有三爷亲卫了。
按理说,但凡有崔俣出现的地方,沙三爷一定会不着痕迹的粘粘乎乎,舍不得离开片刻,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只顾干事,甚至和他们属下抢着干事,把崔俣放在一边不管?
有问题啊……
他悄悄看了眼不远处大树。
方才他好像看到沙三爷同崔俣消失了一会儿,不久双双从这棵树的方向过来,莫非——嘿嘿嘿……
神思驰骋间,突然听到一管清越声音,似月下溪流,似夜风低吟:“孙管事。”
正是崔俣。
孙敏哪敢怠慢,立刻回身拱手行礼,笑如春风:“崔公子。”
“我这就进城了,你回头同沙三说一声。”
这等大事哪能自己传话?必要亲自离别啊!而且万一沙三爷没答应……孙敏眼珠子转了转:“公子稍待,我去请沙三爷过来。”
崔俣摇头:“他那么忙,还是别打扰他了。”
头儿一点都不忙!他闲的都跟手下抢事了!孙敏很想吐槽,突然意识到气氛不对,了然大悟,头儿这是……不想和崔公子接触啊!
是生气了?
孙敏看着杨暄,发现自家头儿耳朵支的高高的,虽然在忙,但走动间距离好像离自己更近了……
这哪里像生气闹脾气?明明还是放不下!
可是放不下为什么还绷着?难道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孙敏又着重观察了观察的崔俣的嘴唇眼眸……瞬间福灵心至,猜到一种可能。
是勇敢的踏出那一步了啊……踏出后害羞了,还是后悔?孙敏觉得,照自家头儿那性情,后悔是不可能的,有可能害羞了。可干过这种事就跑的害羞,有点伤人,会被误会成负心汉哟!
孙敏觉得,自家头儿不愧还是年轻小伙,于这□□实是青涩啊。
他眼珠一转,声音抬高:“哦崔公子要进城啊!这城里谁知安全不安全,不如请帮主送一程吧!”
崔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必了。”
“不要啊——”孙敏一边扯着嗓子说话,一边悄悄打量杨暄,就差直接吼出声,提醒注意机会了。可杨暄继续瞎忙,眼神一点都没分过来,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崔俣被孙敏这夸张行为逗的笑出了声:“没事,他不会责你的,你莫担心,我这就走了。”
“这、就、走、了、啊!”孙敏一字一顿,喊的额角都泛青筋了,“真、走、了、啊!”
崔俣笑着摆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
孙敏小跑到杨暄身侧:“头儿,真走了啊!”神情焦急的不行。
杨暄幽深眸色转过来,狭长双眯危险眯起:“你很舍不得?”
“当然——”孙敏刚要表现为主急而急为主忧而忧,意识到头儿这语气不对,立刻拉住话头,“没有!”
杨暄嘴唇紧抿:“你竟不在乎他安危?”
孙敏差点伸手打自己的嘴,叫你多话!
他斟酌着:“小的哪敢?只是崔公子毕竟是头儿你的人,独自一人进城实在是不像话,落您的面子啊!”
‘你的人’这三个字好像对了杨暄的胃口,他放过迁怒孙敏,哼了一声:“叫人跟上。”
“是!”孙敏应的倍儿干脆。
杨暄这时也不装忙了,抱着胳膊直直看着崔俣前行的背影,目光灼灼,仿佛能沁出火星来。
这明明恨不得立刻跟上去,又要耍脾气的样子……
孙敏觑着杨暄表情,试探着劝:“我观崔公子刚刚看向你的眼神有点舍不得……头儿不如——”
“你说——他舍不得?”杨暄迅速转头,紧紧盯着孙敏。
孙敏点点头:“应该是吧……”
“你该点买眼药了。”杨暄深叹一声,崔俣那么生气,怎么会舍不得?你看他连等都不肯等,直接进城了!根本是不愿意再见到自己!
孙敏:……
……
崔俣独自进城,却是不怕的。他在洛阳又没仇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谁敢行凶不成?他的异能也没提醒啊,所以肯定是没问题的。
虽来的急,事先没安排,可洛阳这么大,怎会无安身之处?他可以住客栈,若不喜欢,可住范灵修之前送于他的礼物——一套洛阳的小宅院。这几年他与范灵修来往密切,范灵修靠他的面子赚了不少钱,回馈一间宅院,不算什么,崔俣凭信物便可取。
若不想接这份人情,他身上有钱,也可以自己买一个嘛。洛阳有他亲族,大伯就在这里当官,前身也是住过的,走近了没准还识的路。他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