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的一会儿,冢田分派出去的人手都回来了。
江萍来时穿的那件大衣不出意外的被找到,被一个军曹拿在了手里;另一个军曹则是领着一个穿着厨师服的胖子来到了冢田面前,向他汇报:“报告队长,这是俱乐部的厨师,经他指认,刺伤张桑的刀正是他厨房里用来剔骨割肉用的。”
“刀是谁拿的?”冢田的中国话很熟练,他这是在问那个厨师。
“太君……我不知道啊,若不是这位……太君去厨房,我……我都不知道……丢了一把……这样的刀。”胖厨师很焦虑也很害怕,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
“他说的是真的吗?”冢田这次问的是军曹,用的自然是日语。
“应该是的,因为今晚的庆功会,厨房的人一直在准备食材,我去的时候他们都还在工作,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们应该都不知道,这把刀应该是有人趁着他们忙乱的时候,偷偷拿走的。”军曹如实地汇报了自己的调查。
“做的很好,可以让他下去了。”冢田夸奖了军曹一句。
“报告队长,属下发现了一个人,他全程目击了凶案的发生。”另外一个军曹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目击者,他在哪?”冢田眼睛一亮,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立刻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推测的正确与否,这对他接下来的行动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一个穿着俱乐部工作制服的中年人被一个鬼子士兵用枪赶着过来了,看他畏惧的样子,似乎极不情愿,若是吴小七在现场,一眼就会认出这人正是员工通道的那个警卫。
“太君,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求求您放我回去吧。”
冢田尚未发问,这货便抢先开口了,看他脸上焦虑和恐惧的表情,似乎是真不知情。
“他?”
冢田疑惑地看向那个向他汇报的军曹。
“报告队长,这人是后门的守卫,我亲耳听见他在人群里炫耀,说他看到一男一女杀了张桑胡桑。”军曹一边回答冢田的话,一边走向那警卫,狠狠两个耳刮子打在他的脸上,末了还取下身后士兵三八大盖上的刺刀,顶在了他的喉管上,口里还骂着“八嗄牙怒”。
那警卫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两条腿像筛子一般抖动,幅度之大极为少见,显然已经惊恐到了极点。
冢田很是惊讶,这人明明已极极为恐惧,可竟然还能说出话,腿打摆子成这样也未摔倒,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你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见的说出来,我确保没人会伤害你。”冢田开口了。
“太君,我不敢说呀,他们会杀了我的。”
这句话一出,冢田便明白了,这人确实是目击者,只是担心遭到报复才不肯讲。
“哼,你若不说我也会杀你。”冢田冷笑了一声,他没心情也没时间更没心趣去安慰开导这货,淡淡的一句话出口,就让那警卫几乎陷入了绝望。
“给你三个数,如果不说,马上杀了你。”冢田这不是威胁,他会说到做到,虽然他自己不屑于杀一个卑微的老百姓,可是倘若让他动怒了,当真不会吝啬枪里的一颗子弹。
“太君我说,我说!”
冢田的一句话似乎比顶在喉咙上的刺刀还管用,这货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看的全都说了出来,并且指认了把吴小七招进俱乐部做工的管事,甚至还把江萍和吴小七的逃跑方向给指了出来。
冢田很得意,他验证了自己的推断,对于能亲手擒获那两个杀人者的信心也更足了。
“军犬还要多久才能到?”
验证了自己的判断之后,冢田便没有心思再听那个被拎出来的俱乐部管事的解释,也没兴趣去看搜出来的吴小七留在俱乐部的那身衣服,他眼里全是即将要抓获杀人男女的兴奋。
“报告队长,秋田君早就已经到了,两条军犬也在门口等候。”身边一个军曹回答。
“带上这些衣服,还有他,出发。”
冢田自己也像是只闻到血腥味的狼狗,他猛地起身,指着那个仍在瑟瑟发抖的警卫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上开始飘起了小雨,雨里还夹杂着小粒冰雹似的雪头子,像一粒粒小小珍珠似地在地上滚动然后融化消失。
冢田披着件雨衣打着手电筒,不紧不慢地跟着打头的两个皇军士兵,他们人手牵着一只身形庞大的狼犬,人有雨衣穿着倒是还好,两只狼狗却是在这风雪中淋着吹着,本来油亮的皮毛现在全都黏塌着,就像是两只丧家犬一般,尽管它们仍在努力嗅闻着,但是似乎显得很迷茫。
又冷又湿,连狗都受不了,何况是人,跟在冢田身后的鬼子兵们尽管都的军纪使得他们都老老实实地跟着。
雨水终于是从雨衣的空隙渗进了冢田的衣服,冰冷冷湿漉漉地让他很是不舒服,看着两条在风雨雪中颤抖却仍尽力嗅闻的军犬,忽然间让他有种于心不忍的感觉,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可能要无疾而终了,这恶劣天气的天气,雨雪若是再继续下去,狼狗最终还是会失去追踪的味源。
冢田很不甘,可又能有什么办法,谁知道这场风雪会这样突如而至呢,也只能叹这两个凶手命好运气好。
正要命令收队,却突然看到两只狼狗不约而同地停在了一处,死命地嗅着,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冢田精神一振,连忙急行了几步,来到了狼狗打转的地方。他原本以为这两只军犬是发现了什么,可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