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岚话音刚落,周边就跳出了一群黑衣人来。谢子臣面露诧异之色,随后便被蔚岚一把握住他的手,往后面一拉一跃,便跳出了包围圈。
两方人马厮杀起来,蔚岚将钢刀随手一扔,对着谢子臣做了个“请”的姿势后道:“谢四公子,我们换一条路走吧。”
谢子臣点点头,将钢刀扔在一边,两人转头换了一个方向,蔚岚双手拢在袖中,木屐在地上嗒嗒作响,仰头看着明月道:“看来,这次是长辈出手了呢。”
谢子臣没说话,他当然明白,谢杰没这个出息叫这些杀手的。他只是在想,上辈子长辈没出手,怎么这辈子,谢杰的父亲就动手了呢?
或者说,到底是不是谢杰的父亲呢?
谢子臣垂眸沉思着,而蔚岚就在一旁静静欣赏着谢子臣的美貌。等将谢子臣送到谢府门前,蔚岚终于出声,感叹道:“送君归家门,不忍逐相思。”
“哦。”谢子臣直接转身就往府里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住步子,回头道:“楚国虽民风开放,但你有如此癖好,终究不是正途,怕于前途有碍,还望收敛。”
听到这话,蔚岚弯起眉眼,温柔道:“我也只是对谢四公子如此而已。”
谢子臣面皮一抽,觉得实在拦不住对方了,干脆转身离开。
等目送谢子臣走进府中,蔚岚便转身回了长信侯府,半路上,染墨一面擦着脸上的血一面赶了上来,不满道:“小姐,你和谢四才见过几次啊,就这么死心塌地的?”
“死心塌地?”蔚岚挑起眉头,颇为诧异:“这些难道不是对一个美人最基本的尊重吗?”
染墨:“……”
“染墨啊,”蔚岚漫步在皇城小巷中,仰头看着明月,听着木屐发出的哒哒声,漫声道:“fēng_liú也是一种气度。”
染墨:“……”
她想她一定是傻了,他们家小姐怎么会用正常人的方式思考呢?
这么一想,她突然有些同情谢子臣了,要是谢子臣不小心死心塌地喜欢上他家小姐,然后发现这是一个把fēng_liú当气度的女人……
染墨忍不住抖了个哆嗦,觉得不能再想了。
蔚岚这头回了长信侯府,谢子臣刚步入屋内,谢铜就迎了上来,恭敬道:“公子此行可还顺利?”
“嗯。”谢子臣等着谢铜替他将外袍脱下来,换上睡袍,接着坐到了椅子上。
谢铜知道他有话说,静静等着,片刻后,谢子臣张开眼睛,淡道:“有人在盯着我们,明日我往西郊破庙去,你带人跟着我,离远一点,看谁在跟着我,或者……谁半路走了。”
“是。”谢铜立刻明白,谢子臣敲打着桌面:“还有,你回东九巷去搜一搜,然后让线人去打听,这次对我动手的是哪个门路的?”
谢铜点头应下,见谢子臣没有了吩咐,便退了下去。
等谢铜走后,谢子臣张合着手,闭上眼睛。
要等,要忍。
谢铜是陪他从小到大的人,直到最后为他而死,他如今身边唯一能用能信的,只有一个谢铜。
这一辈子,他不会让他再死了。
从谢子臣处走出来,谢铜立刻去了谢子臣指定的东九巷。东九巷中尸体横七竖八的散着一地,谢铜蒙着脸落了下来,立刻开始翻看检查尸体。
佩刀、服饰、刀法……
刚刚探入对方衣间,冰冷的剑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没敢回头,听见身后一个少年的声音道:“你是谁,做什么的?”
谢铜不由得撇了撇嘴,刀架在脖子上不杀了他,居然还想着质问他,这人对自己真是太有信心。
“我……”他话音刚出口,腰刀便猛地挡在了剑上,然后一个飞踢就将对方逼退了过去!
月色下是一个穿着湛蓝色长衫的少年,他个子有些小,脸上还长着婴儿肥。谢铜毫不犹豫抽身就走,对方却全然没有让他走的样子,一跃到他身前,便挡住了他的去路,叫嚣道:“若不说出来历,今日叫你有去无还!”
“怎么?”谢铜用钢刀隔住对方,挑了挑眉:“你出生时是脸先着地的吗?”
“什么意思?”少年皱了皱眉头,说话间已你来我往拆了数十招,谢铜冷声道:“脸压得那么大!”
“你!”少年面色一变,剑瞬间快了起来,谢铜觉得有些吃力了,却还是不忘嘲讽:“怎么,还像个女人一样耍小脾气啊?看你细皮嫩肉的,不会真的是个女人吧?啧啧……”
谢铜刚好一把拦在她腰上,少年面色一变,把剑当成刀一般,虎虎生风砍了过来,怒道:“我杀了你!”
“哟,你腰挺细的嘛。”看着对方生气,虽然觉得越来越吃力,但谢铜还是忍不住继续道:“来来来,让大爷再摸摸,看你是不是还有……”
胸字还没出口,少年速度猛地变快,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一剑直劈而来!谢铜面色巨变,疾退而去,对方紧随而上,谢铜猛地撞到墙上,将剑一横,堪堪抵住了对方的剑!
两人之间仅隔着两把剑,少年凶狠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入腹一般。谢铜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出来半个任务,就折在这儿了吧?
他不敢再放松了,目光也慢慢变得认真起来。看着对方态度变化,本来只是回来找东西的染墨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然后发现一件事——对方在调戏她。
想到这里,染墨怒火蹭蹭涨了起来,勾起嘴角道:“占了嘴上便宜,觉得很开心吧?”
谢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