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悦走到楼上,关了房门。
将自己扔进了床里,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脸。
她这几天一直压抑着,感觉要濒临理智的极限,快要爆炸了。
她甚至连找靳如兰对峙的勇气都没有,一直在逃避面对现实。
时间越久,她越清醒,知道这不是一场噩梦而已。
她想就这样用枕头把自己闷死了也好,用力地按住它往下压。
最终,在快要喘不上来气的时候,松开了手。
枕头从她脸上滑下,她气息不稳地胸前起伏着。
这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侧过头看去是个陌生号码,她伸手直接按了挂断。
不一会儿,又响了起来,还是这个电话,她再度按了挂断。
反复几次,她烦躁地坐起来,将电话接起:“我不接受任何推销和诈骗,再打我就报警了。”
“顾小姐火气真大。”那头响起的是一个用变声处理器转换过的声音。
徐嘉悦僵硬了一下,这个语气和变声是在之前给她打过电话的那个人,就是他告诉她,她的身世的!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徐嘉悦不喜欢这种躲在背后暗戳戳的人,她才不相信这个人只是好心告诉她身世而已,他一定是有其他目的。
“我只是看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太可怜了,怎么样想通了没有,是要继续认贼做母吗?”那头轻笑了两声。
“关你什么事。”
“顾怀南怎么生了你那么懦弱的女儿,连替他们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声音透着鄙夷。
“激将法对我没用。”徐嘉悦冷声道。
“也就是说你真的不想替他们报仇了,呵呵,他们真的死也不瞑目了。”
徐嘉悦咬了咬唇,直接将电话挂掉。
没过多久,她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讯息,她看着这条讯息的内容,紧紧握着手机。
那是顾怀南和林幼琦爆炸案后的新闻包报纸,年代久远,在高清摄像头下,也显得很模糊,但是报纸上登的那张照片,她还是看清了,是白布盖着抬出来的尸体。
徐嘉悦死死地盯着那照片,唇已经被自己咬破,她退出了短信,按回主界面。
久久沉默之后,她点进了联系人,滑到了妈妈,手指微颤地点了拨打。
靳如兰很快就接了电话,担心焦急地问:“嘉悦,你去哪里了,你们主任说你请假半个月了,打你电话都没人接。”
徐嘉悦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喉咙就哽住了,二十几年的母女感情哪里是忽然就能一刀切断的。她想要给靳如兰一次机会,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她也该正式面对这件事了。
“我们见个面吧,八点半,新南路,华盛咖啡厅,我有事想要问你。”徐嘉悦说完没给靳如兰回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靳如兰握着手机,看到黑掉屏幕,心跳有些失,觉得嘉悦似乎不太对劲儿。
她换了衣服,拎着包下楼,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徐海城。
“嘉悦也许知道了。”她经过他的时候停了一下,抿了抿唇说:“我希望守住最后底线,你明白吗?”
徐海城脸色微变,然后点了点头,嘴角扯了个苦涩的笑:“你还是可以为他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