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御灵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羽挡住了她的眸色,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圣使见她不回话,唇角抿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将丹药收好,转了身去,
“你随我来。”
神御灵这才抬起脸来,深深的看了那玄色背影一眼,眉心锁了起来。
夜轻是圣使吗,可是夜冥对待夜轻和圣使分明就是两种态度,他是故意让自己误会,还是有意为之?
神御灵现在并不确定,即便他说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
随着他出了主殿,见他慢慢向山下踱步,并没有移形换位,也没用动用内力快些下山,反倒是悠闲自在的走着。
神御灵垂下眸子,不再看他,而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她能感觉到他们之前的实力天差地别,就算是她想反抗不跟着去,也是不可能的事。
一路上,神御灵神思百转,不时推倒自己的疑惑和猜疑。
他不能是夜崇文,可是又与夜崇文的身形如此相像。
可是夜轻与夜崇文又有什么关系,圣使为何要扮作夜轻的样子接近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其他人仿佛消失了一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一个人。
出去替青尼取伤药的白沫灵,默默的隐在山石后,望着两人远离的背影,眉心紧拧着。
待看到两人消失在圣殿里,她走了出来,同时望着四周设下的结界,若有所思。
进入圣殿前殿,接着又转入了欢池,过了厅堂,沿着暗路进入后殿。
神御灵不明白他带她来做什么。
手中银针闪过,淬了嗜睡眠的银针就在她指尖。
圣使余光扫了一眼,唇角抿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出了后殿的门,走到院子里的一棵半人高的枯木前时,他站住了脚步,转过脸看向神御灵,
“世人皆道圣殿的圣使嗜血残杀,对付敌人不择手段。
神御灵,你作何想?”
他被鬼头面具遮挡住的脸上看不到表情,只是语气和语调满是自嘲。
神御灵看着那枯木。
枯木有他半截身高,已经干枯却没有被虫蛀,看来往日里的风吹雨打并没有妨碍它,或者说即便这颗还未长成的树木不知为何忽然夭折,却还是有人专门照顾。
看着圣使对着枯木时怜惜的眼神,神御灵看不懂了。
他不会是对一棵树产生了感情吧。
或者说,这枯木下埋藏了什么人?
心里想着,眼神便望了过去。
圣使随着她的目光望下去,唇畔抿了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声音微凉。
神御灵抬眸,看向他的鬼头面具,淡淡道,
“我不知道,传闻不一定是真的,也不一定是假的。
没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时,对一个人作评价,是最为愚蠢的。”
圣使盯着她的双眼,意图从她那双上挑的桃花眸里看出她是在说谎,却没有。
那双深入古潭的幽暗的眸子里,看不出她的思绪。
圣使收回眸光,手在那枯木上轻轻的抚着,就算离得很远,神御灵也能感觉到隔在鬼头面具后面的温柔。
“曾经有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