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条木梯满是灰尘,更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踏上这条木梯的时候,藏经阁所有翻看经书的僧人,还有那几个埋头抄经书的僧人都惊愕抬头看着叶如晦。
叶如晦不明所以,只是有些惊奇,但见并无人阻止,还是登梯而上,直至消失在众僧侣视线中。
藏经阁门外,老住持缓缓自远处而来,在门外站定,了悟微微躬身行礼。老住持看了藏经阁内一眼,长叹一口气,对难心说道:“无意师叔此举,对白马寺清誉终究是有所损伤啊。”
难心脸上皱纹挤住了一团,微微伸了伸手,叹道:“你我佛门清修之人,原本就不该管这些事,不过此事太大,不是我白马寺一寺一庙的事情,倒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无论如何,都是我白马寺做错了。”
老住持长呼一口气,眼中意味悠长,“不得不为。”
顺着木梯走上二楼的叶如晦有些惊讶,二楼布局和一楼大有不同,满是灰尘的的楼板上散落着几本零散经书,空气中是一股发霉的味道,叶如晦皱了皱眉,前行几步,在地板上捡起一本经书,翻开几页,倒不是生涩难懂的佛经,而是讲述一些佛国风土的话本,或许是写就有些年头了,书页泛黄,有股子霉味,叶如晦左右四顾,并无找到桌椅,微微摇头,也不讲究,就盘坐在楼板之上,开始仔细研读这本书。
过了半柱香有余,叶如晦翻看到一处有趣地方,是讲佛割肉喂鹰的故事,只是书上记载的语焉不详,叶如晦有些疑惑,看了看了四周,倒也没有看到什么笔墨之类的,也就放弃了批注的想法。微微抬头,实在有些受不了空气中的发霉的味道,叶如晦起身,在窗口喘了口气,复而回到原地,只是刚刚才坐下,他便听见一道宽厚的声音,“施主非我白马寺内僧人,倒是比寺中诸多僧侣胆子都要大些。”
先前上楼之时并未在二楼察觉到有人的叶如晦如临大敌,身上气机流转,一股剑意隐隐勃发,看向发出声音的一处角落,角落阴暗,绕是叶如晦也看不透彻。
角落里,那道宽厚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次便不似刚才平淡了,反而是有股无形压力。“叶长亭,毁去贫僧一世根基还尤觉不够吗?”
叶如晦知道八成是那股剑意让角落里那和尚想起了不好的故事,也就没敢说话,只怕这和尚恼羞成怒将他一巴掌拍死在这里。他那便宜叔叔一剑毁去白马寺的事情他知道,但听这和尚说的,八成没这么简单吧,还毁掉了这和尚的武道根基不成?
不知道相貌年龄的和尚在角落里开口问道:“叶长亭现在何处,是否还要再毁我白马寺一次?”
叶如晦摇摇头,不说叶长亭有没有这么个想法,就算有,他也不能说啊,说出来八成就是个死字,哪里还有其他什么结局,只是八成这和尚不知道白马寺内发生的事情,微微思索之后,叶如晦轻声问道:“师父可认识无意僧?”
角落的和尚一顿,开口问道:“无意师叔,你怎么会知道他?”
叶如晦心里有了底,微微谨慎开口说道:“无意师父此刻正在白马寺中,他嘱咐老住持不让在下离开,十有**便是为了引来叶长亭讨个说法。”
那和尚在角落里自言自语:“无意师叔云游世间甲子,若不是已经踏入第六境了,不然怎能和叶长亭抗衡,只不过此子剑道修为已然是世间罕见,无意师叔有全胜把握?”
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和尚微微转头,露出一只手,然后开口问道:“施主是何人,为何笃定叶长亭会再次来到白马寺。”
叶如晦轻轻一顿,倒也没有隐瞒的心思,自嘲道:“在下叶如晦,叶长亭正是家叔。若是叶如晦引不来家叔,无意师父也自然不会不让在下离去。”
说完这句话的叶如晦便听到角落里有一阵响动,下一刻,有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僧人走出角落,正对着叶如晦,僧人身材矮小,倒是双手极长,下垂可达膝盖,僧人脸貌平常,倒是脑袋上的戒疤尤为明显,且有一道剑痕在其头顶上。
看着叶如晦,这僧人平淡开口说道:“叶长亭一剑毁去白马寺,又一剑毁去贫僧毕生根基,本该是白马寺大敌,只是白马寺用施主引诱叶长亭前来,倒是不像是佛门之举。”
叶如晦微笑摇头,倒是不说什么。
那僧人既然不自报法号,叶如晦也不去问,只是只当是这和尚脾性难以揣测,这没有错,高手都这样呗。只是继续坐下,翻看那本书,显然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这僧人了。
叶如晦看书极快,本就是长期看出练出的,特别是这些书并不是晦涩难懂的佛经,因此他看得快了些,地上散落的书本本就不多,叶如晦不知不觉就看到了最后一本,泛黄的书页上写的是三个大字,梦游经。
叶如晦猛然抬头,先前无意僧人说极苦在修习这本梦游经,又说自己也练过,有人潜入无意僧人苦修的寺庙里也是为了盗取梦游经,叶如晦还以为梦游经是佛门至宝,为何随随便便就在这里看到了,虽不是原本,但珍贵程度无需多言。按耐住翻看的想法,叶如晦把梦游经放下,看向那僧人,笑问道:“师父,这梦游经不是佛门珍宝?”
那僧人点头。
叶如晦又问道:“那为何如此随意的丢在这里?”
那僧人缓缓开口说道:“那施主觉得,这梦游经定要束之高阁,日夜派人严加看守才是?若是如此,那此书有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