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寨主才在那寨子里的空地上演练了一套杀虎剑,舞得虎虎生风,很能唬人,只不过自然剑不可能会是李夏至看中的那柄古剑,李夏至妮子自从抢了那柄古剑之后,这些日子便是除了她自己以外也就给这柄剑的原主人叶如晦给擦拭几次,其余人等,一律都碰不到,就算是他这个老爹,也不行。
收功之后,王玉奇正好领着一行三人来到这老寨主面前,老寨主接过一杯清茶,眯眼打量这三人,当中的那位文士打扮,身材消瘦,穿了一身冬衣,而护着这人上山的两人便是两个魁梧汉子,看块头比之山上的一众汉子也不吃亏,大冬天也只是穿了一身单衣,在寒风中也不畏寒。
老寨主微微打量了这两人片刻,是两个第二境的高手,在武道上怎么也算是入门了。
老寨主招了招手,王玉奇才把这两人眼睛所蒙的布条给取下,这便是山匪们为了寨子不被官府知晓确定方位而想出来的法子,一般在这黑白两道混过的人多多少少也都知道,因此那三人被取下布条之后也不惊讶,反倒是那中年文士一脸温和的笑道:“想必这位便是摧山手李龙虎李寨主吧,在下久违老寨主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今天这桩买卖能不能成都不枉此行啊。”
老寨主抱了抱拳,给足了这中年文士面子,实则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冷笑,这买卖成不成,只要银子上了山,怎么都不是你说了算的事情了。
王玉奇深知老寨主的脾性,因此很明智的把那院子一众山匪都给遣了出去,然后把视线投向了那两位壮汉,看气态这两个壮汉在武道上的修为只怕是比他也差不了多少去,因此也没有急着说话,山上的规矩多,不过始终信奉的还是强者为尊这一点,好在那中年文士只是看了一眼王玉奇便了解了此时的局面,微微招手,便让那两个壮汉行礼退出院子,王玉奇紧接着也退出院子。
此刻院子里便只剩下李龙虎和中年文士两人。
老寨主坐下来,并不急着说话。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老寨主还有疑惑?”
老寨主笑呵呵的说道:“不是老哥不信你,只是老哥怎么都想不透,有哪个人身价能值一万两银子的,莫非你要老夫绑的是那吴州城守,这可是桩泼天大祸,怎么都得小心些。”
那中年文士仍旧是一脸微笑,此刻看着这位通缉告示上的悍匪也没有半点畏惧,只是云淡风轻的问道:“若是这桩生意谈不拢,老寨主是否会立即出手要了我的小命?”
老寨主虽说是还在笑,可是却微微点了点头。
本来杀人这件事,对于这些山中悍匪来讲便是如同吃肉喝酒一样不值一提。
那中年文士得到准确答案之后也不恼,只是拿起石桌上的茶杯仔细端详片刻,轻声说道:“那人不是吴州人,老寨主绑了之后便可杀之,事成之后,在下再加三万两银子如何?”
老寨主笑意古怪,更是不说话,这一万两银子便值得寨子付出一半弟兄的性命,要是加到四万两,这可不就是要让整座寨子都赌进去?
中年文士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什放在桌上,便顿时让老寨主杀机暴涨,老寨主冷笑道:“能想出这个法子来毁我山寨,老夫也是觉得有些高明,不过你觉得外面那两个人能救下你的命,未免也太小觑我李龙虎了吧,难不成你们是忘了老夫的摧山手这称号的由来?”
那中年文士淡然一笑,对于这老寨主的杀机也是毫不在意,只是淡然道:“这个在下自然知道,当年官府剿匪,老寨主一人便打退了几百官兵,再加上老寨主年轻时候喜欢生撕虎豹,因此吴州黑白两道便给老寨主取了一个摧山手的称号,不过老寨主可一定要相信在下,在下此次上山可不是为了把小命交给老寨主的。”
老寨主面无表情,但是却收敛了杀意,冷笑道:“老夫倒要听听你如何巧舌如簧。”
那中年文士没急着说话,反倒是从怀中再摸出来几张面值不小的银票,这才说道:“老寨主我说他是我的仇人不假,可他也是整个永秀郡的仇人,要是让他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上上下下只怕是不少人要欲哭无泪,不过有了老寨主,咱们可就要松口气了。”
“那个人来自陵安。”
老寨主眉头皱的极深,眼神不善,“这可真是一桩好买卖。”
也不知道那中年文士听没听出来那老寨主的言下之意,反正是笑道:“如此大的罪责可不是让老寨主承担的,老寨主只管杀人,之后便可带着这四万两银子另行寻一处好地方占山为王,在下和身后的一众朋友自然会感激不尽,到时候把这寨子一把火烧了,便对外宣称老寨主已然伏法,总是不让老寨主再受叨扰便是,若是老寨主再信不过在下,在下实在便无人可说了,那位大人要来,郡府怎么都得准备一份礼物,不然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得让那位大人痛心疾首?”
老寨主冷声道:“果然黑道上的人说这官场比咱们这当匪寇还要黑,今日老夫算是见识了,不过你真以为老夫这寨子是你这一郡捕快可以铲平的?”
那中年文士摇摇头,“驻守边境的边军主将才换了人,这些时日关于边军的整顿如火如荼,那位陵安闲居多年的侯爷摆明了要大展拳脚,若是知道这山里还有这么一股子悍匪,不得带人来除了,好检阅检阅这些时日整顿的效果,这些天北境在打仗,南境更是有南唐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