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一众江湖武夫被那驼背老人一剑之威掀翻,却丝毫不恼,更不敢再回到山道上,反倒是站在两旁的林子中看着山上,江湖水实在太深,许多风头一时之盛的江湖武夫若是不能保证修为能够稳妥上升,亦或者是一直站在那江湖仅有的几人之中,那么要不了多久便注定会被江湖所遗忘。
王越便是这活生生的例子,此人年少成名,十八岁便踏足第四境,被誉为剑道不世出的天才,也曾被称为李青莲再在世,当时的大楚皇帝还曾让这位少年天才入皇宫教皇子习剑,因此王越又有帝师的称号,不过不知道为何,王越在第四境之后便再无进步,一直到四十岁之后都还是第四境,一时间世间流言四起,只当这位少年天才剑士便要沦落为常人矣,可没想到的是,四十岁之后的王越却走出陵安,不见踪影,就连一直被誉为天上事知道一半,地上事全部知道的天机阁这些年都再无半点关于这王越的丁点消息,江湖永远不停,一个没有在江湖溅起多少浪花的人谁又能一直记住?因此在这驼背老人王越自报家门之后,山道旁众人虽说迫于一剑之力对这老人忌惮不已,可谁又真正知道这位驼背老人的身份?
那一柄铁剑上山之后,也不去别处,径直往洗剑池而去,余留白眼看着那柄带着凌厉剑意的铁剑上山,却丝毫不恼,剑阁对世间剑士的认知远远不是一般江湖武夫可以想象的,因此他王越二字才刚刚传入山中,余留白便已经知晓那驼背老人的前半生的一切经历。
余留白转身看着尚外离去的好些个剑士,轻声道:“各位让开一些,这一剑我没把握能够接下来。”
剑士以气机御剑上山本就消耗甚巨,更妄论那人只是站在山道上,并未看到洗剑池光景,因此御剑便应当更费心力才是,就算铁剑能够上山,应当也是强弩之末,可为何这位上一届的首榜十人之一,青城剑阁的掌教大人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想归想,这些剑士倒也很明智的走出去好远。
铁剑破空而至,因为速度太快,因此但单凭肉眼,也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直射余留白面目,老剑士感受着这铁剑上的剑意,担忧问道:“掌教师弟?”
余留白轻轻摇头,不曾说话,只是等那柄铁剑到了身前之后,大袖一卷,形成一道无形屏障,硬生生挡住这铁剑继续前行,铁剑剑尖与余留白的袖管相交之后,溅起一阵火星,余留白一步不退,脚下石板好似蛛网一般散发出去,让一旁的老剑士心中一惊,暗自思量若是自己是否能够接下,或是能够挡住多长时间。
那驼背老人也不愿意在这一剑之力上多费功夫,因此这铁剑上除去他刚出手时所带的剑意和气机之外,并未有其他手段,余留白和这柄铁剑僵持约莫半盏茶时光之后,铁剑上气机渐失,自然而然的掉落在地上。
余留白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巨石上站立的清雪,微微一笑,长袖卷起洗剑池里的一柄古剑,沿着那铁剑来时路下山,既然说是客人拜访。
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
余留白朗声道:“剑阁答王越先生问,七尺男儿三尺青锋,遇不平便斩不平,可为剑!”
古剑下山,气势不凡。
其实相比于那铁剑上山,余留白这一剑未免有投机取巧之意,沿着那条路下山,本就要省下不下心力,因此下山实在便要比上山更容易不少。
清雪身形微动,来到余留白身旁,握紧余留白的手,感受着余留白微颤的双手,轻声问道:“这老先生再出剑怎么办?”
余留白苦笑道:“为了剑阁,接不下来也要接啊。”
清雪恼怒,“脾气好也就罢了,为何还如此傻?”
余留白并未说话,只是“看”那柄古剑下山。
此刻山道上,众人皆是翘首以盼,刚才剑阁掌教所说的话一样是以雄浑内气激荡出声,响彻整个青城山,因此人人便都在等余留白的回礼。
那柄古剑沿着山道下山,在众人眼中来到那驼背老人身前。
那自称王越的驼背老人面无表情,看着那柄古剑直刺面门,众人都以为这老人太过于托大,毕竟余留白作为上一届的首榜十人之一,更是这青城剑阁的掌教,实力自然不可小觑,一剑之威,难不成老人便视而不见?
古剑停在王越身前,一丈之内,不得寸进。
片刻之后,寸寸断裂,散落在山道上。
王越并未出手,便轻而易举破去了剑阁掌教的一剑,这样的结果,令在场众人都惊骇无比,大家脑海中都只有一个问题,这老头儿,到底是谁?
这样轻描淡写的结局,远比老人弄得飞沙走石来得更让人心惊。
王越站在山道上,并未说话,刚才余留白所回的话自然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情于理没有半点纰漏,只是不知道这老人会不会再次出剑。
王越手一招,一名青衣侠客腰间铁剑瞬间出鞘,来到老人身前,众人心惊,看向那青衣侠客,那人却丝毫不以此耻,反而是恭敬开口道:“前辈用此剑,当是此剑荣耀。”
王越不去理会这青衣侠客毫不掩饰的拍马屁,只是把此剑握在手中,轻轻挥出,铁剑随即再度上山,这明明是青天白日,但众人却在天际看到一抹闪亮至极的剑光,和明显感受到一股凌厉浩瀚的剑意。
老人平静说道:“王越二问剑阁,何为剑道?”
随着言语伴随着这古剑再度上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