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剑仙叶长亭仅差一步便能踏入那个玄而又玄的境界,可也让青城山再生了些异端,那些剑颤鸣的光景虽说只发生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可包括掌教余留白在内的诸多剑阁师叔伯们都几乎认定,叶长亭距离那个境界不会太远了。
可即便如此,叶长亭一日未踏出剑冢,便一日不可说此事已成,可就算如此,得到消息的剑阁弟子们这些天来已经开始讨论在剑碑之上,这叶师叔的名字是否可以刻在那祖师爷之前了,毕竟那闻之未闻的第七境,莫说祖师爷,就连这江湖前后不知道多少光景,都无一人达到过。
青城山一片喜气,都在由衷的为叶师叔加油。
而这一晃着,好似便也要到了年关了。
……
……
大楚宣正七年,也就是南唐天宝十九年,腊月二十九,小除夕。
南唐都城江宁城发生了一场政变。
亲王李尚行领着早便江宁城的城防军毫无预料的在半夜就开始大举进攻南唐皇宫,彼时才刚刚过了子时,夜深人静,街道上不会有什么行人,本来今日便是小除夕,外出的人不会太多,可以说李尚行挑的日子相当不错,早就收买了把守皇宫宫门的御林军将领的李尚行领着一万多披甲将士大摇大摆的进了宫,前面几乎一路畅通无阻,还未要到半个时辰,几乎便要临近御书房,不过好在宫中禁军并非全部都被李尚行拿下,在临近御书房还有不短路程之前被东行营将士拦下,两方很快便厮杀起来,南行营的领军将军吴集听见皇宫里厮杀声四起,立马起身穿好披挂,高声喊道:“来人。”
跟随他多年的副将廖温急冲冲跑进大帐,抱拳道:“将军,亲王李尚行领一万城防军入宫了。”
吴集来不及思索太多,立刻吩咐道:“召集南行营将士,即刻入宫护驾,另外设法通知其他三个行营。”
廖温领命而去,而吴集走出大帐,看着皇城方面已经是光亮四起不由的皱了皱眉,今夜负责守卫皇城的应该是北行营,可到现在都未有人来送信,估摸着北行营应该早就和这亲王李尚行勾结起来了,吴集望着那皇城内光景,咬牙愤怒道:“老子早知道你宋卫是他娘的白眼狼。”
皇城之中,领着一万城防军加上北行营三千人马的李尚行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看着手底下将士不断迫近御书房,脸上未有什么喜悦神色,只是淡然的看着身旁这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轻声问道:“先生看现在局势如何了?”
那中年文士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北行营将军宋卫,低声说道:“王爷,这场政变才刚刚开始,若是等会这一万多人抵不住东西南三个行营九千人的冲击,什么算计谋划都是虚的,再说了,大将军武越可还在宫外,要是让他和这些行营将士取得联系,以武越的领军之能,咱们可不好得手。”
一向以贤明为世人称道的李尚行握紧拳头,轻声道:“武越那边本王早有谋划了,这大将军杀不得,以后伐楚还得靠他。”
文士点头,这一点本就应该是如此。
宋卫拍马过来,拱手道:“禀告王爷,西行营的刘柏领着三千士卒挡在了大军之前,我军暂时推进受阻。”
李尚行看向那文士,文士摆摆手笑道:“三千人而已,不必心惊,江宁城内外无非就只有这城防营一万人和四个行营的一万两千人,咱们独占一万三千人,拿下皇宫唾手而得,只是城外百里处尚有一支人数在三万人的燕家私军,若是今晚天亮之前攻不下皇宫便难说了,麻烦宋将军领着本部人马前去南门堵住吴集那三千南行营大军,城内诸军中,也就只有这南行营是块难啃的骨头,其他两个行营,不值一提。”
宋卫点点头,领命道:“末将领命。”
宋卫转身离去。
中年文士忽然开口道:“王爷,早在之前我便已经说过,这皇宫就算打下来,咱们也只有一半的机会能成,不过现在看来,王爷似乎不是为了自己,是要拥立哪位皇子上位?”
听到这句话,李尚行这才眉头舒展,看似这是一次并未准备政变,实则便是李尚行多年的谋划,从安排亲信入城防营到他当上城防营领军将领,不多不少,正好十年,再到他收买宋卫许以高官厚禄,也用了整整五年,可就算谋划了这么多年,要是没有李尚跃近乎疯狂的想法要去出兵攻楚,继而冷落大将军武越和吏部尚书王良和刑部尚书张惊蛰,他也不可能得到这城中空虚的天赐良机,可以说,这每一点都要占到,不然便是个全盘皆输的下场。
可就算占齐了这么多,这一场政变也只有六分的胜算,因为城内尚有九千士卒不是他的人,李尚行丝毫不担心这场政变之后那些被派出去的大将军,像什么鄢征和刘去疾会来勤王讨伐他,因为一旦成功,他李尚行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杀掉李尚跃和他的两位皇子,只留李江潮一人。
到时候就算朝臣不拥戴他做皇帝,那便让李江潮来做皇帝吧,本来这个江山,就是他李尚行为李江潮打的。
看着大军正一步步往前,李尚行笑道:“有一口恶气不出不行,憋在胸中几十年了,不过先生既然肯帮我,那不也是因为不赞同此时伐楚么,若没有此事,本王就算再憋屈,也只能憋着,国家大事,可比本王一时之气重要的多。”
中年文士微微一叹,看了看天色,轻声道:“陛下雄才大略,可就是急了些,这刘去疾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