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玄霸随便找个些个围观的百姓,帮着把那染血的粮食运往民部后,再也没有一个粮行掌柜敢起小心思了,对着程怀默低声下气的报着自家的存粮数目,还得让自家伙计亲自送粮到民部,肉痛的看着自家的粮食就这么飞走了。
粮行一条街扫荡完,李玄霸身后就剩下的最后的十名包括尉迟宝琳在内的宫中禁卫。
扫荡了这四十九家粮行,李玄霸一共抢了三万石共三百六十万斤的粮食,不管是便宜的黍米、稷米,还是麦子粉,又或者是上等贵族吃的稻米,通通被一扫而光。
算出所抢粮食数目后,李玄霸满意的点了点头,按照裴矩裴尚书所给的数据,这些粮食应该够百姓坚持到秋收之日了。
等到秋收之日开始,粮食丰收后,百姓就不必再忍饥挨饿,承受他们本不应该承受的高粮价。
李玄霸身子一转,漠然的扫视了眼身后敢怒却不敢言的各家粮行掌柜,嘴巴动了动,“你各家粮行交了多少粮食,本王都记在心中,秋收过后,可去蓝田县逍遥王府取你们每家上交的粮食,本王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该给的一分不少!”
蓝田县?逍遥王府?
闻听这两个偶尔就出现一次的名字,这些粮行掌柜猛地哆嗦了一下,后怕的退后三四步,低声惊呼起来。
“他、他是那位唐王殿下!”
“我的天!他不是正在得胜而回的路上么?他怎么会提前回来了?”
“别忘了他的坐骑是什么,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放着陛下不管,自己独自返回。”
……
发现面前的所谓不报姓名的王爷是本不应该出现这的李玄霸,这些掌柜的心中又开始哀嚎起来,他们本就是想趁着大唐皇帝陛下等人外出作战,多挣一些‘辛苦’钱,哪想到这位大唐唐王竟然提前回来了。
这位主一回来,他们的这些粮食入了民部后怕是根本就要不回来了,只能等到秋收之后,以口信换粮食了。
至于索赔差价钱,哪位敢让这位主赔钱啊!
这些粮行掌柜心中再怎么哀嚎,李玄霸也没有理会,他拍了拍尉迟宝琳的肩膀,轻声道:“回去给裴尚书带个话,这些粮食是让他用来在那八个城门开设粥铺的,可不要拿它当官员的俸禄给出去了,少了一粒米,别怪本王找他算账!”
尉迟宝琳一拱手,大声道:“殿下放心,此言我必定带到!”
殿下已经将父亲等人为难的事情都解决了,自己只是带个话而已,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那就好!本王走了!”
李玄霸大手一挥,放出追风万里云,翻身上马,往蓝田县疾驶而去。
“踏踏踏踏!”
疾驶的马蹄声中,道路两边景色映入李玄霸眼中,金灿灿的麦田,宛若金色的海洋,微风吹过,麦田来回起伏,就像翻起波涛的大海。
沉甸甸的黍米穗将黍苗压弯,随风摇摆,好像屋檐底下挂着的铃铛,沙沙作响中,复又重新低头。
这美丽景色,李玄霸都没有花心思欣赏。
处理过粮食的问题,他现在心急的就只有高明口中已经晕厥过一次的梅寒雪,以及同样营养不良的杜兴璇了。
李玄霸赶往蓝田县城的时候,才回民部的裴矩正看着面前不断增高的粮食发呆。
“这、你这是怎么回事?从哪里忽然多了这么多的粮食?”
他们刚刚还在为库存不多的粮食操心,如今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的粮食?好像是被谁施了仙法似的?
虽然这粮食有些乱七八糟的,有便宜的黍米、稷米,也有那很贵的稻米,但那也是粮食啊!
裴矩疑惑并没有人解答,运粮过来的各个粮店的伙计把粮食一卸,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堆了个不哭还能看的笑脸,退了几步后,推着独轮车,哭丧着脸往自家粮行快速跑去。
四百九十名负责“看护”粮食来此的宫中禁卫也没人对裴矩解释什么,他们接到的军令只是护送粮食来此,其他的事情可不能多说。
伙计和禁卫不解释,裴矩倒也没被无视,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锵锵锵锵!”
衣甲撞击声中,尉迟宝琳紧走几步,对裴矩一拱手,朗声道:“裴尚书,这些粮食是唐王殿下弄到的,具体过程就不和您说了,殿下说这些粮食是让您用来在那八个城门开设粥铺的,不是用来当官员俸禄的,少了一粒米,殿下怕是也会大发雷霆的!”
“殿下弄到的?”
裴矩眼皮子一跳,愕然的看着满脸严肃表情的尉迟宝琳,回过神来后,对着蓝田县方向一拱手,沉声大喝道:“某代百姓谢过殿下恩典,某必定不会浪费一粒粮食”
尉迟宝琳不说具体过程,从这乱七八糟的粮食堆中,裴矩倒也能猜出一些事情来,不由得对李玄霸敬佩起来,这位王爷重返大唐后,真真是让人惊喜连连,扫平了东部突厥,斩杀了叛逆的燕王罗艺。
这蛮不讲理的作风,倒也有些妙处,粮食一弄就是几万石,直接解决了大唐当前棘手的粮食问题。
“裴尚书,宝琳等任务完成,当回宫中继续守卫了,告辞!”尉迟宝琳对裴矩拱了拱手,身子一挺,带着属下往皇宫返去。
此一趟随殿下出宫,别的没见识到,殿下霸道无双的脾气倒是见到了,也不知道这解决了粮食的问题算不算立了一次功劳?
尉迟宝琳走了,裴矩却又忙活了起来,指挥着手下给忽然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