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地形、人员、物质拖累,李玄霸等人每日行军不过四五十里,三千多里的路程直直走了将近三个月,到了逻些城的时候,天上都开始飘荡起小雪花了。
幸好李玄霸他们出发的时候是九月十九日,要是早些的话,怕是得被吐蕃国雨季的大雨困上半个月。
贞观二年十二月九日,大唐唐王殿下带领程怀默、尉迟宝琳、薛凡贵三人,在吐蕃国国王朗日松赞辅助之下,赶到了逻些城外。
赶路自然不会一帆风顺,不时滴有小股部队袭扰,随后被斩杀殆尽,不留一人。
偷袭之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松赞“干部”在他叔父论科耳和大相噶尔·东赞、次相尚囊等亲信的大臣拥戴下,登上吐蕃新赞普的宝座。
而后,他左打右拉,前揍后赐,两个月内收服了吐蕃大大小小的部落,让他松赞“干部”的名声开始传扬了出去。
这个时候,朗日松赞可没有了那一日的骄傲。
自己未死,儿子却等上赞普之位,没有救自己的意思,反倒派兵袭杀于他,让他的面色不由的阴沉起来。
见此情况,李玄霸和程怀默三人对视一眼,偷笑起来。
他们父子有不和就好,这样他们就能真正的带兵“平叛”了。
逻些城外,雪花飘飞,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一方是已经坐上赞普之位的松赞干部,领着大相噶尔·东赞、次相尚囊和新任国师论科耳,身后是各部落的兵将,最多的就是苏毗、达波、娘波,三个部落的兵马。
另一方,是朗日松赞“率领”的平叛部队,李玄霸四人,外带只有苏毗、达波、娘波三个部落的兵马。
这松赞干部年龄不大,只有十岁左右,但是戴上金冠,披上大裘之后,倒也有股子皇者之气。
其后的三人中,最让李玄霸注意的是那噶尔·东赞,这位吐蕃大相长得和他弟弟有着八成相似,就是多了点头发。
见到赶来的朗日松赞,松赞干部暗叫不好。
自从知道父亲回来的消息,他本是准备还回赞普宝座的,只是大相、次相和国师三人说父亲是兵败被擒,让位等于让国,这才默许沿路袭击。
只是,他也没料到,不但父亲无事,其身后的败军也没死多少人,看数量还是将将一万人。
眼见松赞干部头戴金冠,身披大裘,堂皇之气尽显,朗日松赞看了下灰头土脸的自己,眼睛一眯,冷声道:“松赞,我的好儿子,你没想到我会走到这里来吧!”
“儿,松赞,见过父亲。”
对面冷着脸的朗日松赞,松赞干部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而后盯着父亲业已变的苍老的脸,朗声道:“得知父亲被俘,儿心急如焚,连派数股部队营救,却还是没有把父亲救出,这是儿的不是。”
“救我?”
想到那日被突袭的境况,朗日松赞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嘲讽道:“看样子,你是想看看我这老头子活的好不好,若是不好,直接送我去见大日如来吧!”
“儿怎敢有此心思,儿……”
没等松赞干部辩解出来,李玄霸当先走出,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道:“好啦!都住口吧!磨磨唧唧的!不就是要当王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话落,李玄霸扫了眼看过来的松赞干部和噶尔·东赞,淡笑道:“本王李玄霸,被你吐蕃真正的赞普,朗日松赞,请到这里来帮他平叛。”
“李玄霸!”
一听李玄霸的话,噶尔·东赞眼睛一眯,戒备的看着他那犹有一丝稚气的面容。
“我吐蕃和你唐国乃是敌对局面,你来我吐蕃平叛,真是个笑话。”
“笑话不笑话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确实是被你吐蕃真正的赞普请来平叛的,至于你……”
李玄霸眼含揶揄之色的看着噶尔·东赞,提着嘴角嘲讽道:“旧主未去,你却另立年幼的新主,你怕是要学董卓,挟个假天子以令诸侯吧?或者……”
“取而代之,自立为王!”
“唰!”
李玄霸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全都转移到噶尔·东赞的身上,若是没这句话,他们还不会怀疑什么,但是此言一出,怀疑的心思瞬间出现。
被众人注视,本无二心的噶尔·东赞眼睛一眯,双眼带着寒芒直直的盯着李玄霸。
这大唐唐王殿下不但武力惊人,挑拨离间之术更是使用得炉火纯青,一句话将自己隔离在众人之外,端的是好手段。
今日必不可将其放过,若将他斩杀于此,必定会让大唐少了一员肱骨大臣。
“唐王殿下,我朗日松赞请你出手,平定吐蕃叛乱之人,您的条件,我答应了!”
没等噶尔·东赞发话,朗日松赞恨恨的看着噶尔·东赞,咬了咬牙,应下了这段日子以来和李玄霸论述的问题。
“好!”
眼见离间之法业已奏效,李玄霸双目一亮,右手对朗日松赞一伸,“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
双掌一拍,李玄霸缓步走出,头也不回的淡淡的吩咐道:“怀默、宝琳、凡贵,保护好朗日先生,别让我的约定完成不了。”
程怀默三人一拱手,齐声喝道:“喏!”
“保护”是一定要保护的,顺便看守一下也是好的。
行于双方中间,李玄霸双手一背,淡声道:“某大唐李玄霸,挑战吐蕃诸位勇士,何人敢战?”
“我来!”
眼见李玄霸视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