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瓶葡萄酒不醉人,岑曦的脑袋却有点沉,萧勉的声音传到耳里,听起来不太真实。她看了看茶几上的空酒瓶,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很识时务地回答:“不喝了。”
说完,她还很乖巧地将手里那装着葡萄酒的酒杯递给萧勉。
接过以后,萧勉随意搁在一旁,继而便稍稍俯身,像抱个娃娃一样将她轻松抱起。
这番举动让岑曦猝不及防,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旋即环住萧勉的脖子。他的下颚线条绷得很紧,她转了转眼珠,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回来也不说?”
过后又觉得不妥,说得像她会趁他不在家干什么坏事似的,于是便补充:“不然我可以给你准备夜宵。”
闻言,萧勉垂眸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洗澡了没?”
说话间,他已经踢开半掩着的房门。岑曦收紧手臂,与他贴得更近,带着几分酒意说:“还没,要一起吗?”
萧勉似乎笑了一下,语气很轻快,又带了几分无奈:“还真醉得不轻。”
岑曦被放到床尾的软榻,她没有松手,凑在萧勉耳侧说:“陪我去开罗吧。”
那声音轻轻软软的,她眼底还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听了这话的萧勉却捏住她的下巴,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
卧室静悄悄的,岑曦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真是该死!她到底挑了一个什么男人,明明没有犯错,却硬生生地被他盯得心里发虚,实在可怕。不等他回答,她便挥开他的手:“算了,还是我自己去。”
最近几年,岑曦出远门的次数并不少,但独自出行还是第一回。出发前一晚,她在衣帽间里收拾行李,萧勉走了进来,问她证件、衣物等东西准备好没有。
他很少这么早回家,岑曦暂且当他是为了自己而归来的,心情忽然变得明朗:“差不多收拾好了,短途旅程而已,要带的东西不多。”
萧勉微微颔首,之后没了下文,半依靠着门边看着岑曦逐点将行李箱塞满。
岑曦忍不住抬头,无声地询问着。
他读懂了她的困惑,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明天几点的飞机?”
她回答:“七点半。”
翌日清晨,萧勉竟然提前两小时起床载她去机场。他事前没有交待,岑曦已经约好了出租车,现在只能跟司机致歉,并赔付一部分车费。
他们出门时,天色仍然是昏沉沉的。坐在副驾上,岑曦这一路都一下一下地垂着脑袋,像个嗜睡又迷糊的孩子。萧勉眉头微皱,在等候交通信号灯的空档推了推她:“诶,你没事吧?”
岑曦觉得眼皮很重,费力地将眼睛睁开,她说:“没事,可能睡不够。”
他的眉头依然皱着:“你的脸色也不太好。”
岑曦努力地打起精神来,前方信号灯由红转绿,她便提醒:“可以走了。”
后方车辆开始鸣笛催促,萧勉只好驱车前行。将人送到机场,他又不放心地问:“真的没事?”
岑曦扶着拉杆:“没事,你回去吧。”
从钱夹抽出一张□□,萧勉把它塞到岑曦手里,也不管她要与不要:“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岑曦由衷笑起来,她挥了挥手,拉着行李箱离开。
这次跟岑曦同行的有她的助理方婷婷。她比岑曦早到一点,在候机厅看见上司,便兴奋地挥动起双臂。
方婷婷跟自己亲妹妹一样大,平时做事稳妥又勤快,所以岑曦对她还是挺有亲切感的。这姑娘笑得贼兮兮的,她奇怪地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跟你一起来那男的是不是你老公?长得好帅!”
由于高衡的缘故,岑曦的婚宴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并没有宴请公司同事。岑曦伸手敲她的额头:“八卦!”
方婷婷也不躲,她继续说:“你刚才转身走掉以后,他还站在原地看着你,一定是舍不得你。”
她调皮地对自己眨眼睛,岑曦被这姑娘打败,要想说话,却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
这下方婷婷又起哄:“看吧,你老公正想你啦!”
可惜事实并不是萧勉在想念她,而是她感冒了。她的体质一向不错,但越是好身体的人,生起病来却越是迅猛,在飞机上颠簸的数小时,她已经开始发热。
美丽的空姐帮忙送来退烧药,岑曦吃过未见好转,本想小憩,但头疼得睡不着。
方婷婷担忧地看着她:“怎么办,还有四个多小时飞机才下降……”
嗓子烧得很,岑曦的声线变得沙哑。她勉强地说:“我好很多了。”
方婷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经过半天的发酵,岑曦已经病得浑噩起来,下飞机的时候,她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幸好方婷婷在旁边搀扶她,不然可能走起路来都会踉跄。开罗国际机场充满着浓浓的法老风情,她没有心情欣赏,办好一系列的手续便领着方婷婷往市区出发。
开罗是一个充满风情的城市,风霜侵蚀着这里的一砖一瓦,同时也留下了段段传奇。雄伟又古老的建筑林立两旁,沿路都能看见中东传统的手工作坊,琉璃、首饰、器皿琳琅满目。当游客路过,商贩便会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叫卖,并热情地邀人驻足挑选。
由于岑曦状态欠佳,她们没有立即前往苏赫庄园。在一位埃及妇女的引路下,岑曦找到当地一家小诊所求医,那位医生是个年迈的大爷,诊断后就给她开了几包花花绿绿的西药。
回到酒店,岑曦一咬牙就把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