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皇太孙回到自己府里头,倒是才知道太孙妃也有了身子,偏偏时间尴尬——岂不是叫人说自己在皇祖母病重的时候还有心享乐?于是神色也是淡淡的。问了两句便罢了。

倒是小胡氏,以为太孙还在想着贾氏小产的事情,才如此反应,心下暗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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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皇帝带着皇太孙回京了,留下太子为首的皇子十二人。这其中也有和其母妃贤妃一样,一脉相承的木头人淮南郡王,整日都不说两三句话,只是闷头在屋子里抄写佛经。也有深得他母妃德妃真传,见风使舵的好手五皇子晋南郡王,想在太子与齐郡王之间左右逢源。更多的是如同淮北郡王(四皇子)那样,低调安分不惹事端的皇子们。

至少,表面即是如此。

屋内,齐郡王一下一下地轻叩桌面琢磨着:小十五是绝无可能被封苏北的。母妃早就看出来,父皇是试探而已,这不是才一拿到朝堂上商议,着急的就是太子等人了?越是这时候,就越是不能急。倒是小十六,若是他被封苏北,日后行事就颇为费功夫了……还有,坤宁宫的昏招到底是谁出的?自己还不至于眼界小到取对东宫的后宅妇人出手——区区贾氏,只是个侍妾……不对,贾氏有个弟弟,好像和小十六有些渊源?

齐郡王越想越是没头绪,有心想要传消息叫外头自己的人手去查一查那贾氏的弟弟或者再去与母妃通个信,但是现在在皇陵附近,周围都是禁卫军,每日除了米粮,什么都送不进来;除了要拿去化在皇后灵前的经书,什么也带不出去。

宫内,老皇帝看着慎刑司报来的口供:“查了这许多日子,便拿这样的东西来糊弄朕?”

下头的人一个激灵全部跪下了。

“什么叫做断了线索?许是有人想谋害太孙妃,贾氏只是被误伤?许是有人担心贾氏的孩子和她一母同胞的弟弟一样有说头?你们是慎刑司,不是跳大神也不是写话本的!”皇帝气喘吁吁,“朕还没死呢,尚且没轮到太子。修远的一个侍妾值得埋得这么深的钉子冒这么大风险在坤宁宫下手?”

“奴才万死。”

“滚回去,继续查。”

眼见慎刑司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太监屁滚尿流地退下,老皇帝犹是愤怒不已:“废物!”

平安低头敛眉,只做什么都没听见。

“吩咐下去,叫丙三丙四跟进这事儿。居然有人在宫里玩这些把戏,看来十七年前的事儿是都忘了教训了!”皇帝捏了捏拳头,“丙五那边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丙五传来想消息,诸位皇子并无动作,只是……”平安,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暗卫第三部,司查探的丙一,正是因为这一重身份,他才能够在皇帝跟前看到这么多不该看的、听到这么多不该听的都还有命在,因为他也是暗卫之一——而他的干爹,出宫荣养的老四喜正是上一任丙一。

“只是什么?”

“太子殿下与齐郡王似有不睦……”

皇帝挥挥手:“继续盯着。”

…………………………

坤宁宫。

曾经热热闹闹的坤宁宫如今已是不复往日,胡嬷嬷挥退小宫女,只说自己要再念念经。

子时刚过,万籁俱静,北风呜咽,烛火忽然跳动了一下。

“你不该来的。”胡嬷嬷背对着门,也没看来人是谁,就开口说到。

来人轻叹一声:“阿好,你太急躁了。”

“我等了这许多年。在族姐死后才动手,也好叫她不必生前看到她那畜/生不如的儿子是如何乌糟,免得污了眼睛。”胡嬷嬷眼睛未睁,依旧按着节奏拨弄佛珠,一下一下,不见停顿。

“阿好……”来人往前一步,想要更靠近一些,但是最终还是停住了脚。

“畜/生就是畜/生,不过是一点含情香都不能抵挡,竟然连自己亲生母亲的孝期都要行房/事。可惜了,居然被太子妃避了过去。不然堂堂太子妃在皇后未满头七闹出一个半月的身孕,那才是皇家丑闻。恐怕那畜/生的太子位子也不保了。”

“阿好。我们一开始不是这么安排的。”

“是么?我等不及了,是等那畜/生察觉了之后亲手打掉自己的罪证,还是在过六个月才叫太子妃生下个‘足月’的孩子?”胡嬷嬷捏着佛珠的手紧了紧,骨节泛白。

“你终究是不信我。”

“我从来……就不信任何人。”

“哎……罢了。我已将事情抹平,他查不到你头上的。如今之际,一动不如一静,阿好,不要冲动。太子,已经蹦跶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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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妃白着脸,将一碗汤药一饮而尽:终于是撑到现在……

“接下来的时间,东宫闭门谢客,就说我要为母后诵经。”

身为太子妃贴身婢女,如意抖了抖身子,微微低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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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百日之后,不几日就是腊月了。

今年京城的年节特别地安静,毕竟天家丧事不久,虽已经不禁民间嫁娶了,但是谁家也不敢喜气洋洋地办喜事。

太子领着众皇子归来的时候个个都是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毕竟北地儿天冷,在皇陵附近结草庐也是挺苦的。骤然瘦了不少的十六皇子还病了一场,高热不退。倒是晋北郡王数十年如一日病怏怏的,随行哪儿都带着大夫,没想到病秧子皇子没倒下,先倒下的是皇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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