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因为薛姨妈考虑到这都快到了饭点了,再去别人家也不合适。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薛蟠带着那两个小厮,垂头丧气地等在武平来上学的路上,准备给武平赔不是——他才不会去一个平民家道歉,有靠山的平民也不行。

结果这武平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胆子大,还是该说他死脑筋,依旧是一个人慢吞吞地上学来。看到薛蟠和他两个为虎作伥的小厮,武平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目不斜视地径直往前走。

薛蟠想要伸手拦他,武平往后跳了一步:“作甚?”

“兄弟,武平兄弟,昨个儿日头大,哥哥昨天被太阳晒昏头了,发蒙说了胡话,对不住,你别忘心里去。”薛蟠拱手,涎着脸皮说,“还有这两个家伙,昨天得罪兄弟你了,你看要怎么出气、怎么惩罚他们都行!”

俩小厮昨天就跪了两个时辰,今天腿还是肿的,也撑着一瘸一拐来道歉,毕竟大爷的锅还得他们背起来。

武平人不笨,眼见对方来道歉,自然不会是因为过了一晚上他忽然良心发现。

果然,薛蟠继续谄媚地说:“既然是误会一场,还望武平兄弟不要往心里去,咱们和宝玉都是熟识的,也算不打不相识,这就是有缘分,今日哥哥做东……”

“还想用什么方式请我喝酒?”武平正在发嗓子的年纪,轻易不爱开口说话,难得说长句子。

薛蟠猛摇头:“哪能呀,我叫了得意居的席面,中午送来,给兄弟赔罪!”

武平没说应也没说不应,绕过薛蟠回到自己班里,八月份就要院试了,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酒囊饭袋身上。

薛蟠只当对方是应了,还在后头嚷嚷:“回见啊回见!”

至于柳湘莲那里,薛蟠本就是挨揍的苦主,倒是不必特意去道歉,然后呆霸王心痒痒地觉得,这天鹅肉看得到吃不到,可真难受啊!

…………………………

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被宝玉知道了,因为柳湘莲就是直爽的性子,今早上和宝玉对练的时候下手比往日更卖力一点。

虽然,宝玉只用五成的步法就能和他打个平手了——毕竟不能总是虐人家小年轻,不然万一给人家打击得没有自信心了就是罪过。宝二爷如是想着,便根据柳湘莲的实力慢慢调整自己步法的使用成数,去年到今年从四成变成五成,可见柳湘莲进步颇大,就是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谁的陪练了。

“柳大哥何故有些心不在焉?”

“恩?哦……我昨个儿,把薛蟠给打了。”说了个开口,柳湘莲便不怕开水烫了,“你别问为啥,反正小爷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柳大哥,我同你认识多久了?我同薛家表哥见面才多久?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你么。你自来不是胡乱出手的性子,肯定是薛家表哥有得罪你的地方。”宝玉见薛蟠次数不多,但是看对方眼神不正,眼底淤青,一副元/阳/早/泄,纵/欲过度的样子,便知其是个荒唐人——他倒是隐约记得的,薛蟠在《红楼梦》中是负面形象,但是身处这个世界多年,宝玉早就了解这里头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脸谱化的npc,比如先前因为大伯母收买而给自己抓周宴放胭脂的奶嬷嬷王氏从前对自己的照料也是全然尽心的,比如明明隐约觉得自己在大哥哥病危时拿剪刀弄伤自己有古怪的奶嬷嬷李氏平日里最是叽叽喳喳,比如先前不愿冒头后来却显示有种花绝活儿的老孙头……所以宝玉倒是很庆幸自己没看过整大本的《红楼梦》,免得有了固有的思维定式,反而会出看错了人。

柳湘莲听宝玉这么一说,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心想这纨绔和纨绔果然还是不同的!但是因为昨天的事儿实在是叫他有些不便启齿,不然有嚼舌根的嫌疑,对武平的名声也不好,于是他瓮声瓮气地说:“反正那薛蟠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少同他一块儿混。”

宝玉眯眯眼睛笑笑点头:这个口硬心软刀子嘴的柳湘莲。

正因此事,宝玉叫一更去打听昨天薛蟠可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

本来薛蟠做的还挺隐秘的,但是毕竟此地是贾宝玉的地盘,贾家族学里更是“虽然宝二爷已经不在族学了,但是族学还流传着宝二爷的传说”,里头崇拜贾宝玉的人比比皆是,比如和武平同在夏锄的贾芸等人,比如薛蟠的同桌被拍了脑袋的小毛头……

宝玉不用知道其中细节,便大致猜了出来,想的却是薛蟠许是找武平的麻烦,然后一更犹犹豫豫地说了这薛大爷好像是有些喜欢“走后门”,宝二爷愣神之后才反应过来:我艹!人干事?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调戏十四岁的少年,还想霸王硬上弓?

然后宝玉去问了云谷子前辈,有没有什么惩治淫/魔的药物之类。

云谷子摸摸胡须:“淫/魔这样的杂/碎,人人得而诛之,若是被捕,往往都是直接去势的,哪里还会好声好气给对方用药物做惩罚?”

宝玉心说:直接把薛家表哥咔嚓了未免有些太狠毒,虽然他行事荒唐,可毕竟没犯到自己头上(现在宝玉还不知道薛蟠来京是因为背上背了认命,虽然是激/情杀人,但是也是一条性命),给点教训就尽够了。

云谷子问清原因之后知道宝玉是要给自家亲戚用,便笑笑:“这也不妨事,我们这里有那世家,未免子孙在修炼有所成之前泄了元/阳,会在其生发须的时候给孩子用上固阳丹,固守精气。服下固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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