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莫顿夫人的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你长大了,再也不需要这个家了。你就走吧,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我的葬礼你也不用来参加了。”
艾丽丝将汤匙放回了碗里,倔强地不说话。
莫顿夫人又开始一阵咳嗽,伴随着咳嗽,不正常的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
“妈妈,喝药吧。”艾丽丝小声央求。
莫顿伯爵脸色不豫地沉声说“艾丽丝,你看你母亲为了你都病成了这样,你还要让她继续伤心吗?!”
林赛也推了推她的肩,说:“艾丽丝,妈妈听说你离家出走之后,伤心得立刻晕了过去。这几天她都一直念叨着你,担心你出事。”
艾丽丝怔怔地没有说话。
莫顿家的几个年幼的孩子这时也由保姆领了来,全都伏在床边哭泣个不停。暗无阳光的房间,静默如坟墓,除了孩子们细细的哭声在四处回荡。
莫顿伯爵严厉地说:“你口口声声说着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力寻找自己的前程和幸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给家族名誉带来什么损害?你这么做,就是在毁掉你的弟弟妹妹们的前程和幸福。”
莫顿家年纪最小的男孩托马斯气愤地一拳打在艾丽丝的手臂上,说:“艾丽丝最自私最讨厌。”
在来自家人的巨大压力之下,艾丽丝默默低下了头,说:“妈妈,对不起。我听你的话,以后不再任性了。”
莫顿夫人破涕为笑。
艾丽丝舀起药水,默默地喂莫顿夫人喝下。她的眼神黯淡如干枯的河床,连最后的愤怒和不甘都已经干涸。
这个时候,管家来报,说爱德华兹来了城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艾丽丝身上,艾丽丝却似什么都没有听见,垂首轻轻地吹着汤匙里的药水。
莫顿夫人微笑着从艾丽丝手中端过药碗,说:“还是我自己喝吧,你先下去好好和费德维茨说会儿话。费德维茨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不会怪你。”
听了莫顿夫人的话,艾丽丝站了起来,直起身子向门外走去。
薇妮站在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在楼梯仰头等待的费德维茨。虽然隔得很远,但是薇妮还是看出了费德维茨脸上的憔悴。
看见艾丽丝走了下来,费德维茨激动地上前紧紧拥住了她。他深深地亲吻了她的额头,又心疼地仔细看了看她脸上的疤。他的表情充满疑惑,似乎是在像她寻问这疤痕的由来
艾丽丝似乎淡淡地跟他解释了什么,费德维茨脸上的质疑瞬间消失。
费德维茨和艾丽丝举行婚礼的那一天,阳光明媚,天蓝云白。
走过红地毯时,艾丽丝微微垂首,花环下垂落的婚纱遮住了她脸上的疤痕。费德维茨牵起她的手,深深地一吻,将戒指上了她的无名指。
音乐和宾客们的欢呼声在这一刻响起。象征着纯洁的百合花从天上洒落。
一对璧人历经磨难,终于走在了一起,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