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是淘金者。

薇妮和劳里对视了一眼,意外的是,后者难得的露出凝重的神情。她来不及多问,和劳里默契地迅速退回了房间。房间里没有别的门,除了石床和桌凳,只有一间完全嵌入墙里的石衣橱。

薇妮拉了劳里缩到了床下。床下的空间很狭小,他们几乎被完全平压在了地上。

那群白色兜帽长袍的人走进了房间,薇妮看到重重叠叠的白色袍边在眼前扫过。

房间里的陈设一目了然,因此兜帽长袍的人们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嵌入式衣橱上。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说的是一种薇妮听不懂的语言,或者是方言。薇妮听到了几个熟悉却意义不明的音节,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薇妮看到有白色的袍边向衣橱那边挪了过去,听到了因为用力而从牙根发出的模糊音节。显然,衣橱的门不是用蛮力可以打开的。

他们又交谈了几句,从声音可以判断出,这群人都是男人,年纪在三十岁到五十岁左右的范围内。

其中一个人开始吟唱,薇妮虽然听不懂他吟唱的内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强大的亮光从那个人的身上燃起,仿佛正午时候的太阳,发出炙热的光芒。

神术!

即使躲在床下,薇妮仍然被刺目的光芒晃得不得不闭上了眼。身为曾经的黑暗法师,她对神术里面所蕴含的光明力量尤为敏感。

然而这个人所施展的神术却和从前她见过的很不一样。这个人的圣光里充满狂暴的力量,仿佛失控的火焰,想要把一切烤成灰烬。这样的感觉,远不同于劳里所用的圣光。劳里的圣光温和且带着暖意,纵然是在对付敌人的时候,也是充满了救赎的意味。而这个人,却只想将一切烧毁。

太过强烈的圣光让薇妮觉得难受。她本能地想要换个姿势,蜷缩起来。但是床底的空间太窄,她的背抵上冷硬的床,硌得有些痛。薇妮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扔在滚烫的沙滩上的鱼,双颊滚烫。

她知道,自己面对这种用于毁灭的圣光的不适大多来源于身为伊芙时候的记忆,而不是现在身体的感受。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不畏惧圣光才对。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自己会这样分外难受。薇妮被白光照得头痛,内心烦躁。恨不能跳起来,把石床掀开,把眼前这些人都绞成碎片。

多年不曾有的杀意失控染红了她的眼睛。令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只有一阵一阵的心痛复发,提醒着她需要冷静。

一只凉凉的手握住了她的右手,薇妮睁开眼睛,见劳里正注视着她。看到他平静淡然的眼神。薇妮顿时恢复了些许理智。劳里艰难地单手撑地挪得离她近了一些,手抚上了她的额头。额间传来的浅浅凉意让她慢慢平静了下来,深深呼吸了好多次,这才缓缓适应了过来。

劳里见她脸色的潮红褪去,担心的眼神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他用口型对她说了一个词“复活教派”。

复活教派?薇妮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见“轰”地一声。衣橱的门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啊──”随着一声被截断的惊呼,薇妮听到脖子被扭断的“喀嗒”声,接着看到离衣橱最近的那个戴兜帽的人倒在了地上。露出了刚才被他的长袍挡住的骷髅。

薇妮的唇角忍不住抿起了微笑。果然,她看到衣橱时的第一感觉是正确的。

暴烈的圣光打在了骷髅之上,骷髅却迅速地一闪,随着“喀嗒”一声,伴随着断在喉咙里的半个“啊”字。薇妮看到有鲜血滴落在了地上。又一个戴兜帽的人倒下了,兜帽上有两个沾满了血的洞。看样子是被咬断了脖子。鲜血源源不断地溢出,以可见的速度染红了半个兜帽。

血腥味散开,弥漫了整个相对密封的地下空间。

薇妮趴在地上,贴着地的耳朵听到了长廊里传来细微而面积广阔的震动,与此同时,她看到骷髅变成了红色。

狂暴的圣光再一次打在了红色的骷髅上。骷髅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即再一次以迅雷之势扑向下一个戴兜帽的人。

随着“嚓──”血肉被撕裂的长响,戴兜帽的人还没来得及痛呼,就被竖着撕成了两半。兜帽落开,一只圆圆的瞳孔大张的带血的眼珠骨碌碌地滚了出来。鲜血哗啦向四面八方流开,仿佛涂鸦一般,以不规则的形状染红了地面。

劳里见此,咬唇蹙眉,侧过了脸。

薇妮却睁大眼睛,看见从白袍中滑落出的手臂上有无数深深浅浅的割痕。薇妮按住因为感知到鲜血而兴奋得蠢蠢欲动的波藤,听见走廊里的响动逐渐明显起来。

骷髅的身手极快,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已经杀掉了三个人。它的颜色转为了深红,牙齿间发出了令人心颤的咔咔声。戴兜帽的人们已经从惊愤中回过神来,一道道充满愤怒的圣光击在了骷髅身上。

薇妮听到那个打开门的人吟唱了长长的复杂的咒语,火红的圣光熊熊燃起,似乎能点燃这个房间。血色骷髅掠闪到了他的面前,电光火石之间,他推出圣光,整团圣光正面打中骷髅,哗啦一声,骷髅碎在了地上。这个人也似用尽了气力,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有两个人过来扶住他,薇妮从他们的简短对话中听懂了一个词“先驱”。

他们准备离开,刚走出门,迎面就遇上了走廊里被鲜血驱动的骷髅们。

这是亡灵法师的法阵,被称为“血的赞美诗”。衣橱里的那具骷髅是开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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