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妩咯咯笑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是蛮同情她的。坏人做久了也挺累,不是么?”
厉兰妡瞪了她一眼,“少耍嘴皮子罢,走你的路要紧。”她脚步飞快,心底却微微有些怅惘:在宫中生活了这许久,她已经忘了自己是否曾有过几缕微弱的柔情,抑或只剩下无边的算计。
这不能不令她感到悲哀。
厉兰妡自打出了月子,又可以侍寝,便重新霸占了萧越的夜晚,甚至连白天也不放过。而萧越也很乐意受她的禁锢,尽管幽兰馆离得远,行动不十分方便,他仍旧每天过来,权当锻炼身体。
两个孩子都被安置在偏殿里。明玉已经能走路了,尽管有些摇摇晃晃的。扶着一张小杌子,她可以慢慢悠悠走一个时辰,也不觉得累;萧忻则安安稳稳地躺在襁褓中,吃得多,睡得也多。
萧越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禁露出为人父的满足,嘴上却道:“你每日总拉朕来看个三五回,也不嫌吵闹。”
“孩子们都乖得很呢,并不吵嚷。”厉兰妡笑语盈盈。
萧越再也看不足,眼珠都不肯转动一下,又道:“其实吵闹也有吵闹的好处,小孩子活泼点也没什么不好,反而显得可爱。”
“这可是陛下亲口说的,臣妾费了好大的劲才使他们安静下来,看来往后不必花这番功夫了。”厉兰妡谑道。
两人笑语一回,萧越揽她入怀,耳鬓厮磨一阵,忽道:“下个月朕打算去围场行猎。”
秋猎是很自然之举,围场也是常见的地方,不过去岁没去,今年为何偏偏要去呢?厉兰妡陡然想起半月前漠北使节入朝一事,心中一紧,漠北与围场紧邻,其中或许有什么政治意义。
后宫不得干政,厉兰妡也不深究,只道:“陛下打算带哪些人去呢?”
“那边风沙苦寒,女眷们恐怕受不住,朕想,也就是贵妃、淑妃、傅妃等人,至于你……”萧越犹豫地看了她一眼。
厉兰妡很快下了决定,“那么臣妾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