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婧觉得,若不是客观条件限制,神会那些老头子,肯定恨不得立刻用机关枪突突突地把她扫射掉。(=
自天族传来的新闻报纸也证实了这一点。
在天族,是不可能看到一些抒发对光明神的不满的报纸的。不仅如此,以免子民被迷惑,天族不允许报刊印刷魔族的资讯。而魔界,却有专门的部门,把天族的新闻也抄送到自己国家来,用一个版面刊登,并附上尖酸刻薄的点评。(=b
这天,阿兹迦洛与宁婧面对面在吃早餐的时候,为宁婧递上每日报纸的侍者,递给她的报刊明显薄了一些。宁婧扬了扬眉,才发现里面经常刊登天族消息的那版被抽走了,大概是天族写了她一些什么不好的内容。
宁婧说:“天族那版怎么被抽走了?没关系,给我看看吧。”
侍者看了阿兹迦洛一眼,阿兹迦洛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道:“没关系,给她看吧。”
宁婧这才接过了那被藏起来的版面,一看——果然,她订婚的消息,已经在最上天、上天界、下天界全面发酵开来。天族最近的报刊头条全都是怼她的,当然了,在这一页的下方,魔族的转载者以更刻薄的语气怼了回去。
阿兹迦洛观察着她的表情,忽然说:“不用在意他们说什么。”
“我不在意啊,我就是好奇他们想出了什么最新的形容词来说我。”宁婧耸耸肩。
“嗯,以后也继续保持。”阿兹迦洛托腮,眯起眼睛看着她,揶揄道:“你说,神会那群老头看到我们订婚就这么跳脚了,以后要是知道我们生孩子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宁婧的嘴角抽了抽,把报纸揉成一团,扔向了他,怒道:“生你个大头鬼!”
报纸自然是扔不中阿兹迦洛的。它在半空中被瑰丽的冷色火焰燃烧,愣是没落下一丝灰烬,就这么消失了。阿兹迦洛状若无奈地摊了摊手,可那微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好心情:“别人说结婚前的女人是温水,结婚后的女人就是沸水。赫拉,你似乎提前进入了婚后状态。”
宁婧面无表情道:“哦,真抱歉,我就是这么野蛮的了。”
阿兹迦洛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笑了下:“野蛮也挺好的。”
放下了餐具后,他走到了宁婧的身侧,身后摸了摸她的翅膀:“已经开始变黑了。”
宁婧侧头看了自己的翅膀一眼。原以为,纯白色的翅膀变黑时,是渐变地从灰白变成灰黑,再彻底变成纯黑的。可她不是这样。而是从翅膀的根部开始,羽毛逐根掉落,新生出了漆黑的水滴状的长羽毛。就像是有一股力量,慢慢地把她仅剩的光明力挤走,并取而代之。
宁婧垂眸,心中微微下沉——的确,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翅膀至多还有一年就会彻底变黑了。她能在被迫嫁给阿兹迦洛前,完成这个任务吗?
一年后。
订婚没有确切的期限,本来说的就是等宁婧的翅膀彻底变黑就结婚。在今天,宁婧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根纯白色的羽毛被黑羽替换的一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一天,刚好是布兰特苏醒的前夜。也是宁婧离开的最后时机了。
阿兹迦洛自然非常高兴,着手安排起了他们的婚礼。按照预计,他们的婚礼,会在城堡内举行。
宁婧表现得一切如常,既不十分热衷,也没有激烈地抗拒,甚至,偶尔也会对婚礼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结合这几年的相处,以及阿兹迦洛的表现,宁婧有预感,在当年被她蹬掉后,阿兹迦洛再一次彻底相信了她不会离开他。
这也意味着,他的警惕心已经降到了最低。
婚礼的前夜,阿兹迦洛忙于在城堡内处理事务,宁婧如常地与马蒂聊天。在马蒂被人喊走的时候,她悄然地把那种能麻痹独角兽的花朵,连根挖走了一株,藏在了自己的披风里。
这事情她是第一次干,不过,事先已经和系统商量过了过程。
这种花的花汁是最上等的麻醉药,连独角兽那种巨型生物也能放倒,人形的阿兹迦洛绝对不在话下。她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烛台,小心翼翼地把花蕊的小钩子摘掉,又摘掉了花的绿茎,在花汁还未漫出来前,用烛台的蜡把缺口封住了。
一旦咬破了这朵花,麻醉就会马上起效。
当晚,阿兹迦洛很晚才回来。
要筹备一场婚礼,要兼顾的事是非常繁琐的。尤其是阿兹迦洛这种亲力亲为的人。忙完了这两个月,明天终于能验收成果了——这将会是他与他的新娘共同的回忆。
阿兹迦洛脸上挂着淡淡的放松的笑容跨入了门扉,宁婧早就洗好澡了,正趴在书桌前看书。
阿兹迦洛在背后搂着她,轻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宁婧揉了揉眼睛,一语不发地放下了书本,伸手要阿兹迦洛抱她去床上。对于她难得的撒娇,阿兹迦洛愣了两秒,便伸手抱起了她:“困了?”
宁婧点点头,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
能不能成功,就靠今晚了。
把宁婧放到床上后,阿兹迦洛道:“你先睡,我去泡个澡——”话语终止在了宁婧突如其来的一个吻上。
阿兹迦洛的眼睛睁得很大,宁婧站在床上,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