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尔嗤笑,老头夸张的用手比划一下:“几万人?劳拉,那几万人也抵不上日后看你独奏的那几百几千人。”
周璟然直接认怂,好吧,的确,虽然台下有几万人,但那是演唱会,对于她来说,难度系数小的太多。谁都可以去看演唱会,谁都听得懂,但能去听钢琴独奏的人可不多,大部分也都是懂钢琴的人,要让他们满意可比让去看演唱会的人满意难多了,层次就不一样。
“好吧好吧,布鲁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试试我外婆为你做的西装吧,我外婆开了一家制衣店,大部分是做女式旗袍男式唐装,但她的手艺不差,也会做做西装。”周璟然把西装拿出来,是一件深蓝色的,很深,不细看是黑色,在阳光下看才会比较显蓝。
布鲁尔很有绅士风度地说:“实在是太感谢你的外婆了,我正好缺一套西装参加朋友孩子的婚礼,很及时,万分感谢。”
大不列颠人就是如此,在讽刺的时候毫不留情,但在应该感谢的时候又会好好地感激,他们总是恩怨分明,就事论事。至少,周璟然接触的大不列颠人大多数都是如此,难以接近,但接近之后相处挺融洽。
布鲁尔试穿了一下外套,不大不小,正合适,布鲁尔年轻的时候经常举办钢琴试听会或者演奏会,总是一身帅气的西装,他开始回想以前都是他的妻子把西装搭配好,他在衣着上从来不出错,全仰他的妻子。
“我曾经第一次上台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和我的妻子在一起,我的穿着被报纸讽刺,自从有了我的妻子之后,她会一套一套地给我搭配好,这个领带配哪一套,我就再也没有出过错”
周璟然望着客厅一角的照片,那是他们的合照,年轻帅气的布鲁尔搂着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他们携手了一辈子,布鲁尔夫人没生孩子,布鲁尔爱她如初,布鲁尔夫人在最后的日子里却抛下布鲁尔而去。
“她走前的两个月,她给我买了很多套西装衬衫,一一给我搭配好,让我有大事情需要穿新的衣服时,拿出来穿一套新的。这些款式都还是那个时候的,不过,我年纪大了也不需要新款式。穿了这么多年,衣柜里已经没有几套了”布鲁尔惆怅地盯着深蓝色西装,灰蓝色的眼中有些晶莹在闪烁。
周璟然没能见到布鲁尔夫人,在她成为布鲁尔的徒弟之前,布鲁尔夫人就去世了,但从布鲁尔时不时提起他夫人的话语中,她心中一直都这样一个人存在。
从她来布鲁尔家开始,布鲁尔家的格局就从没变过,布鲁尔说,这都是他夫人布置的,他喜欢了一辈子。
布鲁尔很快就收拾了一下情绪,大不列颠的男士很少在别人面前显露他们的脆弱和悲伤,“非常感谢你的外婆,我很喜欢。”
“我外婆会很高兴的。”
布鲁尔脱下西装,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入袋子中,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我替你找了一件事情,皇家交响乐团缺了一个钢琴师,他们和艺术学院的音乐部有合作,他们的团长和我是旧交,他希望你去,我替你应下来了。”
暑假前,她和布鲁尔说过希望去一些艺术团、乐团增加实战经验。
周璟然眼中蹦发出欣喜,这个交响乐团鼎鼎有名,经常是大不列颠皇家的指定乐团,如果有外国首脑来,都是皇家交响乐团演出。相对于其他的乐器,钢琴需要的人很少,而且钢琴是一种比较“独”的乐器,相对于合奏,它更适合独奏。
“真的是皇家交响乐团吗?”周璟然再次确认道,似乎有些不大置信。
皇家交响乐团是出了名的难进,这个乐团成立的很早,是大不列颠最著名的乐团之一,曾经许多大师都从这个乐团出来,可以说,这个乐团也是个铸造音乐大师的地方。
布鲁尔:“我会骗你吗?你明天去找这个人,以你的水平应该可以让他满意,弹一曲让他听一听就行了。”
布鲁尔说的很随意,但周璟然可真不能这么随意。
那些人的耳朵都敏感的很,一个音符之差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周璟然可不认为哈勃先生很好欺骗,哈勃先生主动要求找她那是因为相信布鲁尔的实力,而不是她,哈勃先生见都没有见过她更别说听弹钢琴。但布鲁尔的实力摆在那里,教出来的学生也都是国际著名钢琴家,本着对布鲁尔的信任,他也信任布鲁尔教出来的学生。
这样的情况下,她更不能给布鲁尔丢了脸面。
周璟然回到家中,练了几首曲子,最后还是选定一首自己写的曲子,不经典不完美,却是她最大的诚意。
隔天早上,周璟然找到了皇家交响乐团的,那是在市中心,大不列颠皇室特地为乐团建造了一栋大楼,已经有近两百年的历史,它的前身是女王的行宫,经过改造变成了音乐大楼,里面还有一个乐团专属的大会堂,舞台极其之大,才能容纳一个交响乐团。
周璟然把名片出示,门卫才给她放行,走进去,大会堂中似乎在排演,里面传出悠扬的声音,先是大提琴,然后萨克斯和大号
周璟然站在音乐厅的门口从上至下看着,指挥拿着指挥棒陶醉地比划着,各种乐器一起出来的声音令周璟然如痴如醉。
“你是谁?排练不允许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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