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浩瀚,万里冰封。
靠近南境的边缘地带,同样也难免被这糟糕的天气所影响,虽然没有北境深处那么寒冷,可同样好不到那去。
一年的光景里,有二分之一的时间漫天飘飞就是鹅毛般的大雪,不时还有暴雨洗地。
孤立于狼堡之外的铁狱山峦上,李察德吊儿郎当的手中拿着一颗白果便走便吃,一个个从李察德身边急跑过的囚徒们都用着不善的眼神,扫过李察德的身体,每当他们看到李察德手中拿着的白果就身形一震,眼中按耐不住一股子暴虐的杀意,然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扭转过脑袋重新闷头往前疾驰而去,仿佛身后有一头无形的恶狗正在追赶一般。
远处天幕云端的尽头,那暗红色的骄阳正在地平线的尽头徐徐落下,白色的尽头染上了一道暗色红芒,随着这轮骄阳的落下,铁狱山峦顶部积满积雪的白色岩层表面悄然间开始弥漫出一道道扭曲着的银色线条,这些粗如巨蟒的线条蜿蜒扭曲着,互相连接在一起,渐渐的将铁狱这座牢狱的崖壁布满。
山峦上下厚厚的积雪也遮掩不住这些银光的闪亮,然而细细一看,这些银色的巨大线条又十分的黯淡,其光色润泽都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各条隐约可见的银色巨线之间连接起来的端口处更是明暗闪烁,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一般。
若有精通法禁的神秘侧职业者在此,一眼望之便会落下定论,断言道,这座铁狱上下所布置的千魂洗灵法禁的根本之力,也就是当年用上千条智慧生命血祭布下的法禁已经难以继续支撑下去了,若无后续力量的补入,不需十年时间这道千魂洗灵法禁便会彻底破灭。
蛮族的神秘侧职业就是那么的残酷血腥,崇拜先祖之灵而生的神秘力量,古老而神秘,处处充斥着野蛮和残暴的气息,每一种大型法禁或者类似的力量,都需要付出巨大的血祭才能成型。
“小子,今夜你就在外头歇着吧。”
在进入到铁狱真正所在的崖顶通往内部囚室的道口处,三个面目狰狞的暴徒如三尊门神一般将这个道口的路口给堵了个结实,牢牢得将李察德堵在了外头,貌似死活不让李察德进入其中一般。
‘内里定有玄虚。’望着身前这三个浑身肌肉疙瘩恨不得堆积成肉山的三个大汉,李察德在心中暗暗思索着。
一步狱内,一步狱外,其中必有端倪。
在李察德的后头,好几个狱卒身穿着狱卒服站在远处,指着铁狱入口处,嬉笑着望着这里,还在指指点点着,他们眼中明显流露出一种名为戏谑的神色,仿佛这一幕很是有趣一般,值得他们蹲守在此观看。
“给我让开!”阴沉着脸,李察德冷冰冰的对着身前的三人道。
“哈哈哈。”三人中站在中间的人仰头大笑了起来,边上的两人同样也哈哈大笑的了来,笑了一下子,此人低下头来,望着身前矮了自己大半个脑袋李察德,抬起手来伸出尾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戏谑着说道:“哥几个,你们说说,哥哥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瞧瞧这小家伙对我怎么说的?他居然指挥我,让我给他让路?”
“哈哈哈,哥哥你没听错,这小子就是这样说的。他以为他是谁啊,连马克都要给您三分面子,整个铁狱之中除了罗伊德斯,您何须给任何人让路。”
“二哥说的没错,就是如此。”右侧之人附和着说道。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中间那明显是大哥的人狞笑着抱拳按捺,指骨骨节相互摩擦出啪啪的声响,很是骇人。
三个堵路门神细细一看,便可现,他们的长相十分相似,眉宇间并无铁狱内囚徒的那种暴虐之情。
‘这是三个被人当枪耍的憨货。’
李察德望着身前的三人,看着他们眼中那明显并无血色和暴虐之情夹杂的双眼,瞬间便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定论,若是李察德推测错误的话,那就只能说眼前这三人的伪装手段太过高明,高明到李察德根本就无法看穿的地步。
“我问你们,是谁人叫你们来此拦我的,告诉我,我手里的果子就给你们了。”拿着手中还剩半个的白果,李察德对着眼前的三人问道。
白果在李察德的手中来回晃悠,宛如钟摆摇动,而其身前的三人,三双六只眼睛也随着白果的摆动,左右移动了起来,心神为之所吸,魂灵为之所动。
“大哥,这好像是白果吧?这小子那来的?咱们好像有大半个月没有吃到了吧,哥,我饿了。”左侧的汉子只差留涎水了,他的双手缓缓抬起,向着李察德手中的果子伸了过去。
右侧的汉子更是不堪,他看着果子连耳边的话都听不见了,口中三尺长的涎水哗啦啦的留了一地自己却尚未可知。
“傻眼了,这就呆了。”中间的汉子抬起双手,左右开弓两巴掌拍在两个兄弟的头上出啪嗒的声响。
“别眼馋了,只要拦着他一个时辰,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好好吃一顿好吃的了。”咽喉处吞咽了两下,很明显身为老大的汉子也很是心动,可是他的定较之两位兄弟却好处许多,并无失态。
“我问问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好笑的看着身前的三人,李察德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他右眼之中的戏谑之色越的浓厚了。
拍着胸膛,豪气万丈的吼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大熊叫拉布。”
“我是二熊,叫拉卡。”
“我是幺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