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精血从李察德的身体之中奔涌而出,自手心之内散逸而出,被血椎剑吞吸。潺潺而流的气血几如实质,那一道道涨幅的血光映的人双眼直发红芒,刺目而难以直视。
邪道之剑,以命铸就。
掌心的皮肉不堪血椎剑的贪婪,体内的气血涌动跟不上血椎剑的吞吸。霎那间,血椎剑犹如贪狼一般撕开了李察德的手心皮肉,剑柄之上生长出根根细长的骨刺,骨刺中空纤细,犹如蚊子的嘴钉,直入血肉之中,毫无节制的吸食起了李察德体内残存的血气。
苍白的血椎剑之上,随着李察德精血的灌注,悄然间爬上了一丝丝殷红的血色丝线。
血色丝线细如毫毛,单独一根完全不起眼。
十根……百根……千根……万根……
李察德古铜色的肌肤之上,苍白难掩,那是气血两亏之下所产生的身体自然反应。
待到血色丝线爬满血椎剑之上,将苍白的血椎剑渲染成一把血色邪剑之时,李察德的手臂已然枯竭成了老树枝干一般的萎缩状态。
他整个手臂之内的精血都被血椎剑吸纳殆尽,那怕到了此刻,李察德依旧毫不动容。
‘幸好是我,若是他人想要以自我精血渲染血椎剑,夺取血椎剑的控制权,体内精血定然会被抽的一干二净。莫说填饱血椎剑胃口,自己能不能活也是未知。’
暗暗心惊,李察德自我感觉了一下,他将精血灌满血椎剑所付出的气血之量几乎等同于一位初入超凡者之境的职业者体内九成之多的精血了。
那怕李察德身体奇异,虽然只是超凡之境,可气血澎湃较之高位超凡者也不差分毫。
这不到数息的功夫,就亏损了三成之多的气血,血椎剑的贪婪和邪意由此可见一斑。
数步之外,苟延残喘吊着一口气不肯咽气的奥伯丁早已惊呆了有木有。
身为血椎剑原本主人的他最是知根知底,知晓血椎剑的恐怖贪婪,正是因为血椎剑每时每刻的索求,他的根基早就坏的一干二净。修行十来年毫无存进,所有增长的气血生命力都被用来了喂养血椎剑,血椎剑每成长一分,对他的索求就加重一分,长此以往,他终究有一日将被血椎剑彻底吸干榨尽。
故而,他深深的知道,想要谋夺血椎剑的困难,特别是李察德如今的这种血祭之下更加粗糙而不讲策略。完全是用一力降十慧的法子,用自身气血强行冲击血椎剑本源,彻底以量灭质,冲刷灭尽血椎剑之内除了他自身之外所有的其余印记。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付出血椎剑之内残存印记百倍千倍的气血之力,才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在不摧毁血椎剑主体的前提下重塑血椎剑核心印记,并深深的烙印上自己的印记。
届时,血椎剑便彻底易主。
夺剑者届时不但成为了血椎剑的寄主,更将是血椎剑唯一的主人,别人想要再次夺取,只能使得这把血椎剑剑碎殉主。
因为血祭之法成功之后,这把血椎剑将成为祭炼者的本命剑器。
“你死定了,不管你成与不成,你都死定了。”奥伯丁癫狂的笑着,他笑自己的痴傻,笑李察德的狂妄,笑这方天地的残忍,笑此地的渺小,笑一切可笑之事,笑世间可笑之人。
他,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知道自己就是嫁衣,只是他人的嫁衣,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若非血椎剑,他早已是真正的超凡者,李察德这种空有一身蛮力的奇葩超凡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可若非同样是因为血椎剑,他也许早就死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笑着笑着,大片的血渍从奥伯丁的口中喷溅而出,他的癫狂早已深入骨髓,在他撕掉自己隐藏了十数年的面具之后,他便已然疯魔。
“狗咬狗去吧,不管是你还是‘他’,我是看不到了,可我在此深深的诅咒你们,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撑着最后的一口气,奥伯丁狠戾的抬起了手掌,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灵之上,最后的生命力勃发而出,击碎了他的天灵,就此气绝身亡。
他,便是如此执拗痴狂,那怕死,他也只愿死在自己手里。
他恨李察德夺他血椎剑,灭了他最后的生机;他恨‘神秘人’传他血椎剑修炼之法,明着拿他做嫁衣。
随着奥伯丁的自我了断,血椎剑之内最后残存了一丝印记彻底崩碎,在气血的浪潮之中完全熄灭。
“成了。”
吐气出声,李察德直视着奥伯丁死不瞑目的双眼,沉声说道:“可惜你生不逢时,一生坎坷,否则若能活到后,舍了血椎剑,你定然也是一位世间少有的豪杰。血椎剑既然被我所夺,你心中所恨若有机会,我定然会帮你一偿。”
英雄相惜,奥伯丁与李察德虽然算不上英雄,可是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顺手之事,他定然不会放过,因为那怕他放过了,那人也绝不会放过他。
血椎剑在血光的映射之下化为气化为雾化为光,整个化散开来,渗入了李察德的右手之中。
瞬息之间,他干枯如腐朽老树的臂膀充气一般的涨大了起来,很快的恢复了原样,唯一的差别就是皮肤之上的色泽略微有些苍白。
“小辈,该杀!”
无弦无相,就在奥伯丁身死魂灭,血椎剑被完全血祭之时,南荒十万大山之中蛰伏的巨魔妖邪,如今的剑邪君不二仰天怒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