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练武,筋疲力尽,回家睡觉,再早起……
景宜没有差事,现在唯一的正事就是学枪法,每日天未亮就起,傍晚归来,疲惫又充实,然后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就月底了。
“明天多陪陪景宜,刚成亲你就天天跑来这边学武,夫妻俩都没机会好好相处。”红日西斜,高氏一直将外孙女婿送到徐府门外,慈爱地嘱咐道。
景宜低声道好。
“去吧。”高氏笑着拍拍少年郎结实的手臂,站在门前送道。
“外祖母也回去吧。”景宜翻身上马,寒暄过后,策马走了。
夕阳明晃晃,带着白日酷热的余威,景宜身体疲惫,精神却一反前几日的困乏,难得地清醒。人在马上,偶尔路过几个行人,但景宜脑海里只有萧霆的身影,只有那天晚上,她无措茫然地躺在床上,一切都在萧霆掌握之中。
景宜不喜欢那种被操纵的感觉。
因为无知,才会不得不把一切交给萧霆。
今晚要做的事更多,想到早上萧霆意味深长的眼神,景宜皱了皱眉。
行到将军府,景宜下马,将缰绳交给牵马小厮,她先去给姜老太君、柳氏请安,陪淳哥儿玩了会儿,再回陶然居,一身是汗,照旧先在前院沐.浴。洗完出来,景宜走动书房前,叮嘱阿顺,“我要研习兵法,没有我的吩咐,不得任何人进来打扰。”
主子神色肃穆,阿顺连忙保证会看好房门。
景宜一人进了书房。
这是萧霆的书房,书房很宽敞,但景宜初来将军府时,这边绝大多数书架都空置着。景宜喜欢读书,没乱动萧霆的“藏书”,她让阿顺收拾了几个书架,慢慢填满了。两人成亲后,书房还是那样子。
大婚前夕,萧伯严派人送了一匣子书来,景宜翻了两眼,发现是教男女之事的,便束之高阁,一直没动。
现在,景宜将那个匣子取了下来,坐到书桌前一页页翻看。
景宜悟性极好,没有任何功夫底子,但徐广传授内家拳法时,景宜是四个师兄弟中领会最快的。现在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加上她对女子身体的熟悉,不用看备注的图,很快也就明白夫妻同房是怎么回事了。
收好书,再次将匣子放到书架最高处、最里面,景宜神色如常地去了后院。
她不苟言笑,每天几乎都一个神情,有什么变化也不明显,但今天萧霆话明显少了,吃饭时只给景宜夹了几次菜,多余的闲聊一个字都没说。饭后景宜坐在屋里看书,萧霆去沐.浴。
一更天,外面还没有彻底黑下来,两人已经进了纱帐。
景宜后进来的,她负责放帐子,掩好了刚坐下,萧霆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唇也落在了她脖子上。景宜呼吸一重,有些事情,虽然学会了,但真正动手做,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至少,景宜做不来萧霆的主动。
可当萧霆试图帮她宽衣时,景宜还是及时按住他手,低声道:“我自己来。”
萧霆的手总是乱动,明显别有居心,为了长辈为了萧家、徐家的子嗣承袭,景宜愿意跟他生孩子,但她无法接受萧霆近似……调.戏的手段。
“好。”一起过了这么久,萧霆也摸清楚了景宜的脾气,太过正经。
往床里面挪挪,萧霆兴奋地等着。虽然他现在不是男儿身,但他照样可以疼她,像男人宠幸女人那样。他想看景宜在他怀里害羞,想听景宜求饶,更想她食髓知味,真正喜欢与他亲近。
唯一的遗憾,是他只能享受她的娇态,自己尝不到啥滋味儿。
但光是景宜愿意与他做真夫妻的念头,就够萧霆满足了。
眼看景宜身上只剩一条中裤,萧霆再次抱了上去。
景宜双臂绷紧,察觉萧霆试图按倒她,景宜最后犹豫片刻,忽然反身抱住萧霆,并轻而易举压着他倒了下去。长痛不如短痛,犹犹豫豫的尴尬不如快刀斩乱麻,景宜努力稳住呼吸,伸手就去扯萧霆腿上的清凉纱裤。
“你做什么?”
想要宠她,还没开始就被景宜压倒了,练得解释魁梧的男人身板压得快要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她撑高了,却想扒他裤子,萧霆脑筋还没转过来,却本能地捂住了裤腰,捂得特别紧。
景宜当他生出了退缩之意,立即收手,哑声确定:“你后悔了?”
他终究是男人,可能接受不了以女人的身体承.欢,也可能是不想怀孕生子,如果萧霆真的临阵退缩,景宜理解,也愿意尊重他的选择。
“什么后悔?”萧霆还处在对她一连串举动的震惊中,茫然地问。
景宜抿唇,提醒他道:“圆房,生子。”
圆房……
脑海里轰的一声,萧霆终于明白她为何要脱他裤子了,这女人,这女人,竟然真想当男人?可他根本还没想过要当一个真正的妻子,他只是想利用生孩子当借口,先跟她亲近亲近,而这个办法确实有效,她都乖乖给他亲了好几晚了……
天还没有彻底转黑,萧霆目光躲闪,景宜看得清清楚楚。
迅速起身,景宜背对萧霆披上外袍,声音冷寂,“你根本没想要孩子,是不是?”
萧霆抿唇,慢吞吞坐好,心虚地看她,“不是,我,我想要孩子,只是,还没准备好。”内心深处,他还是期望哪天两人能换回来,他做真正的丈夫,由她生儿育女。
景宜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许久,才顺着他话道:“你才十七,子嗣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