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顶端的房间黑通通一片,与眼前明亮的环境反差明显,我又回头看了两眼,内心纠结着,不甘心却又只能无奈的一步步走上台阶。只是没走两步,目光不经意间四下打量着,我忽然发现有一道模糊的类似“田”字型的影子投射在台阶上,像极了我之前看到的栅栏门的影子。
等等……
栅栏门?!
“我草!”我只感觉心底一沉,下意识便骂了一句,同时三两步爬到上去出口处。
展现在我眼前的,赫然是一道冰冷的铁栅栏,有人把出口封住了!
我只感到后背凉飕飕的,连忙三两步爬上去,伸手把那铁门拍得“砰砰”响,同时大声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
上面的房间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一片黑暗,不知被谁点起了一盏灯,橙黄暗淡的光幽幽亮着。肯定有人来到过这里,并且把门锁上了!
难道是莫海和凌寒回来了么?
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拼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铁门,“凌寒!凌寒!是不是你回来了!莫海?莫大叔!有人么!”
我不知道这洞口为什么会被封住,不知道是什么人有意而为,还是无意间做出的举动,我是真的害怕,这下面可都是蛇啊!
就在这时,我听到上方传来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像是有人磕到了桌子,我顿时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我记得清楚,在房间入口处、屏风前面有一张桌子,这房间里有人!
我的心咚咚跳得厉害,双手紧握着栏杆,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上方,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仿佛就在我眼前停下。
“是谁!”我紧张问了一声,睁大眼睛想朝外看去,可惜外面的环境相较于这隧道实在是暗太多了,根本看不到什么。
正在我猜测来人身份的时候,忽然毫无预兆地,一盏煤油灯出现在铁栏门的上方,上面的光线霎时便亮了起来,我一直侧着头往斜上看,光线变亮的瞬间,我首先看到的就是踏在铁栏门边上的一双黑布鞋和半截黑影影的裤管,正想着顺着影子继续朝上看,忽然,有两三滴冰凉的液体不知从什么地方滴了下来,正落到我额头上。
我愣了下神,根本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伸手擦下来,只觉得抹到手上有种粘稠的感觉,抬到眼前一看,发现手指已经嫣红一片,这玩意竟然是血!
我心底登时咯噔一声,身子也没忍住打了个战栗,猛地抬头,这一看之下,正对上一双灰白的、没有眼珠的眼睛!
我被吓得直接蒙圈了,两腿发软,身子朝后一仰就直接摔下了楼梯,就在我摔下楼梯的同时,忽然“唰”地一下,隧道里所有的灯竟在同一时间全部熄灭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心中叫苦不迭,忍住内心的恐惧哆哆嗦嗦爬了起来,又忍不住抬头朝上看去。
隧道里面没了光,外面的煤油灯光便显得极为耀眼,提灯的人并没走,仍站在那里朝下望着,之前我整个人都被这么一双眼睛吓蒙了,现在再次看时,我这才意识到站在上面的人竟是佘伍!
他整张脸呈现出一种十分明显的青灰色,从眉心到鼻翼处有一道像是被利刃切开的伤口,皮肉翻卷,血就是从那伤口处滴落下来的。
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也不知道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分明记得佘伍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征了!这样一具冰冷的尸体,为什么会忽然“活”了过来,而且以这副骇人的模样出现在这里!
我被惊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招惹到他,佘伍就这么站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不多时,我看到他提灯的手抖了抖,转身似乎是要离开。上面的光渐渐变暗,最终,我所在的这片空间完全被黑暗吞噬……
空荡荡的隧道里没有半点光亮,我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哆嗦着用不受控制的手从口袋里拿出火折子,吹开了想点上带进来的那盏煤油灯。
可是我的手抖得厉害,一次两次都没点着,第三次好不容易挂上了灯芯,看着灯芯上的光渐渐亮了起来,我正要舒一口气,耳边忽然就传来了“咝咝”的微弱口哨声,这声音感觉感觉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任何地方传来的,让我避无可避,同时传来的,还有同样微弱但清晰的腹部与地面的“娑娑”摩擦声。
我整个人几乎都要被逼疯了,蓦地意识到:一旦手中的驱魔香燃烧殆尽,我该如何应付这里成群的毒蛇?
一股强烈的绝望从心中涌现,真的不是我不敢去面对,只是身处在这种境地之下,面对着每时每刻都存在着的死亡的威胁,还有各种恐惧……这种压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有时候我真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人走灯灭一死百了,总好过受这些折磨。这种想法最近十分频繁地出现在我脑海里,我隐隐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了,那根紧绷着的神经不知什么时候会忽然断裂,到那时候,也许我整个人便会瞬间垮掉吧……
我闭上眼睛站了会儿,终于调整好心态,拖着疲惫的身子朝里面走去。
强烈的危机感也驱使着我必须向前,无论前面有怎样的危险在等着我,继续停留在这里只是坐以待毙。
这里果然多了许多蛇,昏暗灯光下,各种细长的影子盘踞在走道四周,有的甚至顺墙爬上了藤蔓,我有驱魔香在手,它们不敢靠近,大多只是远远地冲我吐着信子,但也仍有些长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