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回来。将已经睡下的橙溪再次扶起来,让橙溪坐在床上,他为橙溪脱掉袜子,亲自替橙溪洗脚泡脚。
“浩然不用。”怎么可以让一个男人这样屈尊对自己,橙溪将自己的脚往回缩。
浩然将她的脚按回盆里,低头温柔的为橙溪洗着脚。橙溪的脚没有温度,放在热水里泡着,真的觉得挺舒服的。可对于体温正常的浩然而言,这水简直就如同开水,他的手很快被烫的通红。
不一会儿,他又往水里倒了些白白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看样子有些像盐。他开始替橙溪按摩脚上的穴位,对于精通医术的他而言,自然能精确的找到脚底的穴位。
真是太舒服了,比现代那些洗脚房里的技师的技术还要好。刚刚还不怎么情愿的橙溪,现在却觉得太享受了,她还想怎么以前不知道浩然还有这样的技术,要是早知道,那就可以隔三差五的享受一下。
这橙溪啊!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
等为橙溪泡完脚,浩然扶她躺回床上,再次替她盖好被子。橙溪很快就睡着了,带着满足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浩然却不敢走开半步,打算彻夜未眠的守在橙溪床前。可临近天亮的时候,他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再加上浩然的精心照料,第二日,橙溪一睁开眼,就发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不少,起床行走已经不是问题。
看到爬在床前睡着的浩然,橙溪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将衣服架子上的披风盖到了浩然身上,自己偷偷的溜出了家,径直往将军府赶。她可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答应赫柏的事还没有做完。她以为她是谁啊?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英雄好汉吗?还要讲什么仁义道德。
已经日上三竿,还是不见橙溪的影子,赫柏和医休都以为她是不会来了。他们连继续换血的准备也没有做,不知情的婉婷还追问赫柏,“表哥,不是说要换三次吗?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行动呢?”
婉婷靠在床上,赫柏准备喂她喝药,婉婷刚说完话,赫柏的药就已经喂到了她的嘴边,她顺势一口喝下勺子里的药。
或许是因为药太苦吧!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赫柏赶紧趁机岔开话题,“良药苦口,来快些喝完,我给你准备了话梅干,喝完吃点去去嘴里的苦味。”赫柏温柔的说着,但手还是没有闲下来,继续一勺一勺的把药喂到婉婷嘴里。
“不苦。”
婉婷也很配合赫柏,药虽然苦如黄连,但她还是微笑着把它喝完了。有赫柏陪在自己身边亲自喂自己的药,婉婷嘴里苦心里却甜的跟吃了蜜似的。
赫柏这招还真管用,婉婷不再提换血的事。
“来,话梅干,吃点吧!那样嘴里会好受一点。”婉婷喝完药,赫柏就把桌上的一盘话梅干端到了婉婷的眼前。婉婷拿起话梅干,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将军,将军……”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叫着冲进了房里,看到赫柏投警告的眼神,他停止了叫喊。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不知道表小姐在养病吗?”赫柏从床上坐起,用严厉的语气问管家。
“周姑娘来了,小神医叫将军你带表小姐过去。”管家凑到赫柏耳边小声的说到,就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婉婷听到了,又遭赫柏训斥。
“真的?”赫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橙溪居然还会回来。
“千真万确。”
“好好好……你去告诉小神医,我马上就带表小姐过去。”赫柏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赶紧跑过去把婉婷抱起来。
“表哥,这是要去哪里?”
“换血啊!不是说好了的三次吗?”赫柏底气十足的向婉婷回到。
“哦!我还以为今天不换了呢!”婉婷冷冷的说到,一脸的平静,和满脸激动的赫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赫柏抱着婉婷来到了换血的房间,将她放在了为她准备的床上,医休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婉婷这阵东风了。
医休和前两天一样,开始给她们换血。
赫柏趁着医休换血的间隙,特意去看了一下屏风后面的橙溪,可为了不让婉婷起疑,他什么也没有说,两人就那么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
橙溪可以从赫柏眼神里看出,他是在向自己说谢谢。而赫柏也同样从橙溪的眼神里看出,她是在向自己说我答应你的就不会失言。这是怎样的一种默契,我们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走着,医休还是专心的在做自己手上的事。今天大家反而都没有前两次那么紧张,感觉所有人的表情都那么的平静,也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真的是黎明前最后的安静。
赫柏还是那么的体贴,守在婉婷的床边,紧握着她的双手,就怕她跑了似的。
从梦中醒来的浩然,发现橙溪已经没在床上,开始疯了似的寻找,在家里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橙溪的踪影。他赶紧往将军府赶,边走边自言自语到:“这个不怕死的犟牛,真的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才心干吗?”
赫柏婉婷在屏风这边你侬我侬的,只有橙溪,一个人躺在床上,孤单而又可怜的躺在那里,身体里的血在一点一点的被人吸走。她脸上的平静才是真正的平静,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让自己有更多的表情。汗珠爬满了她的额头,意识也开始模糊,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