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的确和小孩子的棋才没什么关系,不过却和你的眼界见识有关,不对吗?”李老师讥讽道——他这个年纪,又是在扬州棋界小有名气的人,自是不能去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较劲儿,他针对的目标是孙东。
“孙某后学晚辈,自是不敢和您这样的高人比较眼力高低,但这还是和天天的棋才高低没有关系吧?或许我的眼界见识不够,判断有不那么准确的可能,不过终究我和这孩子认识有两三个月,所做的判断缘自于我的了解和验证,对或错,我可以负责任。但不知李老师在前一刻连这孩子姓字名谁都不知道,又怎么那么肯定我的判断就是错的呢?仅仅是因为您比我多吃了几年白米饭吗?”孙东反唇相讥——不就是摆架子,比资历吗?架子大,资历深的就一定比别人强吗?笑话!
这一番话说的是软中带硬,连嘲带讽,孙东在市井中练就的口才又岂是李老师这种喜欢摆架子,装斯文的人能比,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听得围观的人们想笑而不好意思笑(终究他们的孩子还想在这儿学棋呢),一个个捂着嘴,扭着头,样子别提有多难受了。
“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小小年纪,居然出口不逊。”讥讽人不成,反被对方讥讽,李老师恼羞成怒,指着孙东的鼻子气道。
“呵,我说的哪句话不对,李老师您倒是给指点出来呀?光这样拿大帽子往别人头上扣,怕是难以服众吧?”李老师越是激动,孙东越是得意,也不恼怒,一本正经的抱拳行礼道。
“嗨,越说你还越来劲儿了不是?!你一个小小青云城出来的讲师能见过多少学棋的孩子,拿着萝卜当人参,自已傻还怨别人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江都棋院的入学标准是什么,但凡能被收入棋院学棋的孩子不敢说是百里挑一,那也是聪明伶俐的可造之材,大家说。是不是呀?!”李老师发现单纯的斗嘴不是孙东的对手,他打算发动群众。
“对,这话没错,别的棋院是只要交学费就能入学,就江都棋院还得先要通过面试。面试不过,给再多的钱也不行。”
...
当即就有人站出来为李老师作证,述说着想要进江都棋院学棋的难度,一时间七嘴八舌,使得李老师这边的气势为之一振,郑纪夫脸上也现出得意之色。
“怎么样?知道了吧?今天到这里参加面试的孩子哪一个都不简单,你带的这个小孩子看起来倒也不错,但再怎么不错,终究是小地方来的,再怎么聪明也是有限。不过是因为地方小,人口才,矬子里拔将军,这才显出好来,可来到这扬州城里,不过是寻常人罢了。”有了众人的声势相助,李老师的底气更壮,做出教训晚辈的样子向孙东说道。
“呵,那倒要请教李老师,不知这江都棋院面试入学都要考些什么呢?”孙东拱手问道——来了不能白来。了解一下儿江都棋院的面试情况倒也不错,董家郑家都是四大世家之一,郑家开办的棋院采取这样的招生方式,董家开的未必就不会如此。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嘛。
“抬杠长学问是不是?在我面前还耍心眼儿?呵呵,也罢,看你初来乍到,想要在扬州立足不易,就教你长点儿见识也没什么。告诉你。我们江都棋院招生面试,一要看相貌,必须得五官端正,仪表得体,二要考智力,识字,数数,背书,知道了吗?“用目光向郑纪夫请示,后者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正好趁这个机会为江都棋院打打广告,李老师这才摇头晃脑的讲说起来,未了还象教学生似的特意向孙东问道。
“背书?背什么书?三,百,千吗?”孙东问道。
“棋院招生必须在十岁以下,这个年纪的小孩,不背三,百,千背什么?难道背《论语》《中庸》《大学》吗?”鄙夷的瞟了孙东一眼,李老师不屑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有没有点儿常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是初级教材,私塾教学,一般的孩子两三年时间都未必学的完,至于《论语》《中庸》《大学》等等,往往是九岁岁十岁左右的孩子才开始学,棋院招生自然不会以此做为基本考试内容,终究入学面试不能拿那些最聪明的人做基准线吧?
“噢,原来是这样呀,天天,背一段给大家听听。”轻哼一声,孙东向谭晓天吩咐道。
“呃?背什么呢?”谭晓天问道——会的太多就有这点儿麻烦,只学过《三字经》的人肯定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
“嗯,那就来段《大学》吧。”孙东漫不经心的随便点了个题目。
“《大学》?才多大点儿的孩子,会背这个?”
“年轻人,斗气也不是这样的斗法呀。”
“就是,大人之间看不顺眼,没必要牵连上小孩子吧?”
...
没有人相信谭晓天能背的出来,纷纷出言劝道,免得事情越闹越大,孙东脸上更是无光,这里终究是江都棋院的地头,闹下去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别人的劝说,孙东听在耳里只当没有听见,他清楚谭晓天的能耐,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看不惯李老师嘴脸,至于郑纪夫,身为校监,江都棋院里的二号人物,人在这里却是一句话不说,那自已也就当他没在好了。
“天天,证明给他们看。”孙东吩咐道。
“嗯。”谭晓天用力点头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