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没有,昨天江都棋院出了件趣事儿?”祥瑞绸缎庄的张掌柜嘬了口茶,故做神秘的向几人问道。
“哦?是什么趣事儿呢?”鑫记珠宝行的赵掌柜好奇问道——人有闲钱就喜欢附庸风雅,能坐在这儿喝茶聊天儿的谁不是家称人值?有钱有闲,喜欢下棋的不在少数,就连崔掌柜这种原本不会下棋的人为了融入这个圈子而学习下棋,何况他们这此本地人呢。
“嘿嘿,昨天江都棋院招生面试,谁想来了一个小娃娃,年纪只有六岁,棋力却是非常了得,李秋生李老师,名气也算够大了吧?平时牛气哄哄的,除了郑纪工,郑纪夫两位以外,谁都瞧不上眼,也不知怎的,他和那个小孩子较上了劲儿,与那小孩子下九子棋,想要给那小孩子一个好看,谁想一盘棋下来,不仅没让那个小孩子好看,自已却丢了个大脸,输得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气得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话都说不来了。”张掌柜笑着说道。
“啊?不会吧?一个六岁大的小孩子能有这本事?你是在开玩笑吧?那李秋生虽非一流棋手,在扬州棋界也算是数得着的高手,不要说小孩子,就连我这下了二十多年的老棋迷在他那儿都过不了六子关,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即便是从娘胎里学下棋,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七年,哪儿可能有这事?!”赵掌柜却是不信,连连摇头。
“有什么不可能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做不到不等于别人做不到,下二十年的棋过不了李秋生的六子关只能说明你资质太差,不是下棋的材料。”张掌柜笑着调侃道。
棋迷大多好面子,棋力越差的人反而越不愿意被别人说自已棋力差,赵掌柜哪儿肯承认自已不是下棋的材料,“我是不是下棋的材料是一回事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另外一回事儿,怎么能放在一起说呢?再说了,昨天你不是去乡下查看桑园才回来,怎么会知道在江都棋院发生的事情?说到底还不是道听途说。听别人讲的。呵呵,小道消息,坊间传闻,以讹传讹,不足为信也。”表情出不屑的样子。赵掌柜反驳道。
“呵呵,你说的也不是不对,张某的确是昨天听一位朋友转说,并非是亲眼所见,但若说是以讹传讹,却是不大可能,常言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试问。如果不是却有其事,谁没事儿会传这种很容易就被揭穿的谣言?赵兄你该不是因为我说你下棋的资质太差而跟我斗气儿吧?”张掌柜笑着问道。
“切,说的那是你吧?崔兄,你觉得他说的事可信吗?”言语上驳不倒对方,赵掌柜转而向崔掌柜求助,希望对方站在自已这边。
崔掌柜却是不紧不忙,从碟里捏起一粒瓜子剥开,将瓜子仁丢进口中有滋有味儿的嚼着,看得另外两个人大眼儿瞪着小眼儿,搞不明白这种时候有什么关子好卖的?
待到吊足了两个人的胃口。崔掌柜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可信,为什么不可信呢?张兄所闻虽是道听途说,但却是千真万确。”
“哈哈。我就说嘛。崔兄这段时间可是没有离开过扬州城,他说的你总该没话讲了吧?”见崔掌柜给自已做证,张掌柜抚掌大笑。
“呃.....,崔兄,莫非你是亲眼所为?该不会也是听别人传的吧?别告诉我昨天那时你恰好在江都棋院。”三个人里两个人站在一边,赵掌柜人单势孤,无奈之下。反驳的气势就差了许多。
“呵呵,我昨天的确没在江都棋院,而且听的也的确是别人的转述,不过嘛,我确敢保证这事儿是真的。”崔掌柜得意的笑道。
“切,既然不是亲眼所见,你怎么保证是真的?”看到一丝辩驳获胜的希望,赵掌柜连忙说道,虽有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嫌疑,但反正是闲着没事儿斗嘴磨牙,哪儿来的那么多道理。
“呵呵,因为和我转述这件事儿的那个人,正是那盘棋的观战者之一,而与李秋生对弈的那个小孩子,此时正住在刘记商行的客房里。”崔掌柜自信满满,颇为自得的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儿?你快讲给我们听听!”
两个人全是一愣,没想到崔掌柜掌握着第一手资料,那个小孩子既然住在他那里,那么对方所说所讲的可信性就用不着怀疑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两个人连忙追问道。
“呵呵,那个孩子姓谭,叫谭晓天,家住梅龙镇,和我的老板是同乡......”崔掌柜于是拉开话匣子,把他知道的整件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他的口才原本就是极好,加上这件事儿有很高的趣味性,说的简直比评书还要精彩,内容跌宕起伏,情节曲折回转,听得两个人津津有味儿,连茶都忘了去喝。
“......,要说六岁的小孩子受九子赢了李秋生那样的六品高手虽然很难得,却也不是太稀罕的事情,问题是你们知道这盘棋结束时,盘面差距有多少吗?”故事接近尾声,崔掌柜向两位听众问道。
“多少?”两个人齐声问道,与崔掌柜的配合非常默契。
没有直接回答,崔掌柜右手伸出两个指头比在两个人眼前。
“两目?”张掌柜问道。
崔掌柜摇了摇头。
“二十目?”赵掌柜问道。
这已经是很大胆的猜测了,没想到崔掌柜还是摇了摇头。
“到底是多少,你别卖关子行不行?”两个人彼此相应一眼,谁都不敢再猜下去了,两个指头代表的是一个数字还是两位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