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注意到苟寒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觉得有些尴尬,想着一件事情,便转了话题。
“崖壁里那个魔族怪人临死前不停喊的是什么话?”
“苏离不是走了吗?”
“嗯?”
苟寒食笑着说道:“我是说那名魔族喊的就是这句话。他应该是魔族的驾鬼族人,最擅长驭使妖兽,比南方的巫族还要可怕,听说当年被师叔祖追杀了很多年,已经灭绝,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活着的。”
苏离当年为什么要追杀驾鬼族人?
离山剑宗没有记载,苟寒食不知道,陈长生也猜不出来。
他们对视一眼,想到一种可能。
或者数百年前苏离便看到那个部落对战争的重要性?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
因为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苏离一直都在与魔族作战。
不是战斗,是战争。
那个从生下来便开始与魔族战斗的家伙呢?
陈长生很想知道折袖到底在哪里。
苟寒食也很关心,因为折袖现在是离山的女婿。
前线自有记载军功的办法。
现在知道的是,开战至今折袖杀死了十余名魔族士兵。
对普通士兵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值得骄傲的军功,放在折袖身上却显得有些诡异。
他的能力绝对不止于此。
他究竟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看来,我要提前去了。”
陈长生对苟寒食说道。
春天的时候,苟寒食对他说过,只有看到雪老城的时候,他才能离开京都。
现在虽然那三名骑兵已经看到了雪老城,但人族大军离雪老城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为什么这时候他就要去?
因为人族军队虽然获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但在别的方面,魔族也勉强达成了此战的目的。
包括王破在内的绝大多数人族圣域强者都受了很重的伤,短时间里无法再次出手。
在这种时候,士兵的心态很容易出现问题,因为圣域强者代表着底气。
这时候陈长生出现在前线,会起到非常好的稳定军心的作用。
如果徐有容与他一道出现,那作用会更加明显。
陈长生说道:“只要陛下在皇宫,京都就不会乱,民心也不会乱。”
这一次苟寒食没有表示反对。
因为时局与春天的时候已经很不一样。
京都已经迎来了真正的夏天。
风在城中穿行,被洛水与河畔的柳树滤过,稍微清凉了些,但遇着宫里的红墙,又变得燥热起来。
莫雨脸颊微红,鬓角有些碎汗,左手拿着手绢不停地扇着,颈间的扣子没有系好,露出洁白的一截。
陈长生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感觉里面似乎要生出一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