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中,携带着项康送给大秦颖川郡守高经的礼物和劝降书信,秦朝末年的儒家头号败类、这个时代在全天下都扳指头数得着的超级马屁精叔孙通叔孙先生,神情坚毅的登上了秦军使者的马车,在几个弟子的朦胧泪眼中,带着少帅军文武将官的期许,也带着颖川百姓对和平的真切期望,缓缓行出了少帅军的营地大门,独自一人随同秦军使者前往阳翟城内,去与曾经有过杀使前科的高经当面商谈招降大事。
那一刻,叔孙先生的耳边,还仿佛回荡起了一曲著名的歌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叔孙先生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硬着头皮担起了这个重任,不过也还好,叔孙先生也没有过于吹牛,颖川郡守高经确实与叔孙先生相识,在咸阳时还曾经言谈甚欢,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故交,所以叔孙先生心里揣摩,觉得高经就算不愿主动开城投降,还让人放箭射死了韩军派出的招降使者,对自己这位老朋友也肯定不会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然后自己只要多说一些动听的好话,即便没办法说动高经投降,保住小命肯定问题不大。
也正因为如此,很擅长开溜的叔孙先生才没有在半路上冒险逃命,神情还算镇定的乘车进到了阳翟城,路上还早就想好了无数阿谀谄媚的好听好,准备一见面就送给老朋友高经哄他开心。
很可惜,叔孙先生想得太天真了,乘车进到了阳翟南门后,城门才刚关闭,两旁的秦军士卒就已经一哄而上,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身材比较瘦弱的叔孙先生给揪下了马车,还马上把手腕粗的麻绳套到了可怜的叔孙先生脖子上,叔孙先生魂飞魄散,赶紧着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名秦军百将站到了叔孙先生的面前,神情狰狞的笑着说道:“当然是奉高郡守的钧令,拿下你这个背叛大秦朝廷的无耻鼠辈,准备送你上路,让你去见我们阵亡的大秦将士了。”
秦军百将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秦军将士就已经纷纷狞笑了起来,在进城路上和叔孙先生有说有笑的秦军使者还狞笑得比谁都大声,叔孙先生则是脑袋一晕,差点没有当场尿了裤子,心中惨叫道:“完了!果然是陷阱,高经老匹夫坚持要老夫进城,果然是想把我骗进来要我的命。”
还算好,因为高经曾经一再交代要把叔孙先生押到自己的面前,由自己亲手解决叔孙先生这个背叛大秦朝廷的儒家败类,在场的秦军将士才没有把叔孙先生给当场撕了,不过在把叔孙先生押往郡守府的路上,愤怒的秦军将士还是少不得对叔孙先生拳打脚踢,让叔孙先生很是吃了不少苦头。而身娇肉贵的叔孙先生这会也来不及计较这么多了,脑海里盘算的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怎么办?应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老夫的小命?”
心中太乱也太紧张,直到被押进了郡守府,强行架到了满脸狰狞的高经面前,叔孙先生也没能想出什么靠谱的办法解决面临的危机,极度恐惧之下,叔孙先生还破天荒的忘记了自己拿手的马屁神功,没有一见面就滔滔不绝的恭维讨好高经。相反的,倒是高经首先开口,语气亲热的说道:“叔孙先生,三年多时间不见,先生别来可好?”
叔孙先生下意识的想双膝跪倒,拼命磕头哀求高经放过自己,可是感受到了高经身上的冲天杀气,还有看到两旁秦军文武的狰狞笑容,叔孙先生又马上明白,不管自己怎么号哭哀求也没用了,不择手段把自己骗来的高经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了。所以叔孙先生把心一横,索性答道:“托郡尊的福,在下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高经点了点头,神情更加狰狞的说道:“先生一切安好就好,一会本官把你押上阳翟城头,用小刀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的时候,先生肯定不会轻易断气,可以陪本官多玩一段时间。”
脑袋又是一晕,小刀还没割到身上,叔孙先生就全身生疼,心里还绝望惨叫道:“不会吧?老夫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对老夫这么狠?”
欣赏着叔孙先生强做镇定的神情,高经又狞笑问道:“差点忘了,叔孙先生你这次进城来见本官,是所为何事?”
“为了救郡尊而来。”叔孙先生脱口回答,又补充道:“也为了救郡尊麾下的大秦将士而来。”
“哈哈。”高经和在场的秦军文武全都笑出了声音,然后高经又问道:“那先生是打算如何救我,如何救阳翟城里的大秦将士?先生是不是想劝老夫象你一样的贪生怕死,主动开城投降楚韩贼军?”
“当然不是!”
叔孙先生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高经愕然,再接着,脑海里已经完全一片空白的叔孙先生全凭本能直觉,语气镇定的大声说道:“在下虽然不才,也曾经是大秦朝廷的侍诏博士,久食君禄,身受国恩,怎么可能劝高郡尊你向楚韩逆贼屈膝投降?!在下若是这么做了,将来如何还有颜面去见龙驭上宾的大秦先皇?又有什么颜面存活在这天地之间?!”
万没想到叔孙先生会这么回答自己的问题,高经先是目瞪口呆,还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一拍案几怒吼道:“那你昨天怎么还写信劝本官投降?”
“高郡尊,在下昨天如果不写那道书信,今天能有机会独自进城与你见面吗?”叔孙先生的回答再次让高经意外,振振有词的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昨天在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