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殷怀顺忽又觉得心神不宁起来。 她在屋子里呆了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敲门,在外面叫道:“顺子姐,光哥让你过去吃饭。”
殷怀顺应了一声,深呼吸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吃饭的餐厅是临时腾出来的房间,因为春通那边风声紧,这次跟着来押货的人只有不到二十个人。
屋子里摆了三张桌子,人虽然不太多,但十几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显得拥挤异常。
特别是在殷怀顺进来后,十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看了过来。
如果是脸皮薄的小姑娘,恐怕这一眼,就要被吓的腿软了。
何光跟两三个得力的手下坐在最里面的桌子上,他扬手朝殷怀顺叫道:“顺子,过来这边做。”
殷怀顺一派自然淡定的模样挥手回应了一下,径直走过去。
何光主动站起身给她拉开椅子,吩咐旁边的手下:“再去拿只杯子,我跟顺子喝两杯。”
“不用了,我不喝酒。”
“不喝酒?怎么突然就不喝酒了?我记得你之前听能喝的,上次我还听军子说,你的酒量可都快赶上‘千杯不醉’了。来来来,喝一点喝一点,这在船上也没什么事情,去,拿只杯子过来。”
殷怀顺没来得及拒绝,小弟已经站起身去拿杯子。
不过殷怀顺铁了心不会喝何光递过来的酒,任凭何光怎么劝说都不为所动。
何光叹了口气笑道:“顺子,你这可就太不给光哥面子了,这一大屋子人看着呢,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光哥。”
这样劝酒的套路,在夜总会十分的盛行。
尤其是在坑骗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的时候,十分容易得手。
至于得手之后会对小女孩做什么事情,就都是共同默认的事情了。
殷怀顺冷下脸,皮笑肉不笑看着何光说道:“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面子?”
何光被她噎的一顿,尴尬的哈哈笑道:“顺子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殷怀顺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她端起酒杯转身撒在了地上,放下酒杯道:“这杯酒你敬我,我确实不能喝酒,就让高明叔代替我喝了。”
说完,她站起身,一脸冷淡:“我不太饿,你们慢吃。”
刚刚还满是说话声房间,瞬间因为她这一个动作安静了下来。
身为青焱帮里的人,哪怕有人不知道她是殷震的女儿的,但没有人不认识高明的。
高明的死,不单单是在警方那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在青焱帮也掀起了很大的风浪。
当初追随高明的那批小弟,一大部分人,因为高明的死选择了退帮,只有一小部分人又被打散分给各个领头人。
军子等人,在高明的葬礼结束后,殷怀顺就没有再见过他们了。
听刚才何光的话音,看来他们那些人大部分人都跟了何光。
回房间的路上,殷怀顺想到曾经是她爸爸和叔叔死忠的手下,如今都成了何光这等曾经根本上不了台面的人的小弟,心里难受不已。
她回到房间没多久,一个小弟就端着饭菜过来敲门。
殷怀顺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小弟,立刻认出来他曾经是跟军子一起去接过自己的人。
小弟也早就认出来她,笑着叫了声‘顺子姐’。
“光哥说让我给你送点吃的,刚才在饭桌上是他做的不周到,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殷怀顺接过饭菜放在桌子上,主动聊起天,问道:“你之前不是跟着军子吗?怎么又跟着光哥了?”
那小弟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自己,说道:“军哥被抓了顺子姐不知道吗?”
“军子被抓了?”
“是啊,有一段时间了,军哥被抓后,大毛他们都洗手不干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人都被分到了光哥这里。”
闻言,殷怀顺眼眶微微泛红,难受的说:“高明叔葬礼的时候,军子还好好的,没想到高明叔前脚死,后脚兄弟们就都散了。”
狭长的凤眼里隐隐氤氲出泪光,殷怀顺一脸真情流露,小弟也想起曾经跟那帮兄弟在一起的日子,喉咙里也是一阵哽咽。
他劝解道:“顺子姐你不要太难受,军哥没有犯什么大事,最多关个两三年就出来了,杀害老大的凶手,早晚都会被抓到的。我们虽然散了,但心里的情义绝不会散。”
加入黑帮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股侠骨肝胆的中二心理,对兄弟的义气,有时候一文不值,有时候却又格外的看重,
殷怀顺不知道这小弟对高明和军子心里还有多少‘义气’,只能期盼在靠岸前,她能找到一个得力的帮手。
在看管这么严重空间狭小货船上,她想不懂声色的带走那么多人实在是不容易。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殷怀顺送小弟走的时候,不经意的问了句:“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那小弟道:“估计今天晚上就能到。”
殷怀顺轻吐一口气,状似无意的抱怨道:“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就跑到船上来了,那帮人找不到我,也不知道会对我爸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弟听的一愣,下意识问了句:“顺子姐说的是指什么事情?”
殷怀顺脸上露出一抹说漏嘴了的失态神色,尴尬的笑了两声说:“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小弟似乎心有不甘,又像是必须要从她嘴里探听到点什么,继续说道:“顺子姐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尽管跟我说,老大虽然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