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闭口‘真正的决斗者’,简直不知所谓!”斯诺的火气越来越大了,一方面是因为对手底气十足地宣扬着与其截然不同的理念,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自己的手牌确是被看穿了,“既然你这么嚣张,我就杀给你看!”说着,他便连出两手,“我先盖上一张牌,然后……从手牌发动速攻魔法-【手牌透支】!”
此卡可在任何时机打出,发动的场合,双方玩家立即将手牌数量补充至六张,并在下一个(任意一方的)回合结束阶段丢弃三张。
这张卡……是斯诺通过玉藻前的特效入手的,以他当时的手牌数量和场上情况(盖完牌、召完怪、手里还剩四张)来说,发动的意义不大、还有可能倒亏;而在此后封不觉的回合中,他就更不会发动了,自己亏不说,还会给对方补手牌。
但在此刻,斯诺亟需一张四星以下的通召怪兽来奠定胜局,而他手上那六张牌(分别为一张【手牌透支】、一张次要陷阱、两张上位怪兽,一张本回合抽到的牌,以及【恶念河童】补充到其手中的一张上位怪兽)里又正好没有,于是,他就在盖掉一张陷阱卡(他场上的魔法陷阱区现在有两个空格,剩下三格有两张盖牌以及一张明着的【咒怨】)之后,打出了【手牌透支】。
于是,在速攻魔法的效果下,斯诺便又抽了两张牌入手。
虽说他这种做法没有把【手牌透支】的功效最大化、还亏了一张牌,但在这“只要抽到四星以下怪兽就很可能结束战斗”的局面下,在这“斩杀的机会”前,任何程度的亏牌都是可以接受的。
卡牌游戏并不是围棋或者象棋那种“完全信息博弈”,而是具有偶然性、不确定性和许多随机因素的“不完全信息博弈”;在这样的博弈中,有许多步骤……不到最后时刻是分不出“对与错”来的。
也许某一个看起来像是亏损的决定,本质上无关痛痒、甚至可能到后来还被证明是最优的打法;而某一个看起来很划算的打法,到最后却成了败北的伏笔……
而最离谱、却又最有乐趣的地方在于,在某些情况下,就算一个人错漏百出,只要卡组够强、乃至运气够好,照样也可以赢。
但无论如何,此时、此地……斯诺的判断就是如此,而且……从结果来看,他也切实地抽到了自己想要的卡片。
“呵……来了!”事到如今,斯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对方刚才是在诈他,但在他发动【手牌透支】时,对手也该确认他的确是在找下阶怪兽了;再者,他现在立刻就要把这张卡打出来的,所以,他干脆就明说自己抽到了,“再怎么切洗卡组,连抽那么多卡,也该有了!”
说着,斯诺就将抽出的两张牌之一往自己决斗盘上的怪兽区一拍:“我从手牌通常召唤-【黑冢】!”
其宣言出口之际,角斗场上便出现了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面相丑恶的老太婆,只见其一手拿着把沾血的菜刀,另一手提着个仍在往外渗血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小布包,一脸狞笑地站在了那里。
【黑冢】,又名“窃尸鬼”,是一种活动在坟地里的鬼,它会把刚刚死去不久的人的尸体偷出来送到其家中吓人,以此来恶作剧;有时候又会只砍下尸体的某个部位带出去溜达,所以也有人叫它解尸鬼。
“接着就是战斗阶段……”斯诺召完了怪,即刻就接上了战斗宣言,“【黑冢】,攻击对方场上的守备怪兽!”
发动这次攻击时,斯诺基本已经确定自己赢了。
在他看来,觉哥活下来的可能性只有两种:其一,他盖上的这只怪兽真有2000以上的防,而且不受【缺氧地带】的影响;其二,他这只怪兽是效果怪兽,且这个翻转效果可以将其另外两只怪兽的攻击统统阻止掉。
讲道理……二者的概率都很低,还是那句话……首先你得有那种卡,其次你得正好抽得到。
然而,现实却是……
“哼……来得好。”与此同时,封不觉已经笑了,“这个瞬间,怪兽的翻转效果发动!”
其话音未落,他那张里侧守备表示的怪兽卡便翻了出来,并在场上完成了具象化。
噗叽——
这就是【黑冢】的攻击打在那只怪兽身上的音效。
因为……觉哥的那只守备怪兽是——【不稳定的史莱姆】。
“【不稳定的史莱姆】,特殊效果发动!”下一秒,封不觉便气势十足地喝道,“当这只怪兽以里侧守备状态遭到攻击并被破坏的场合,分裂成两个【史莱姆代币】,以守备表示置于场上。”他摊开双手,笑道,“虽说【史莱姆代币】是零攻零防、也不能作为祭品使用,但用来充当墙壁的话,刚好可以挡住你那剩余的两只怪兽。”
“切……”当斯诺看到场上那只史莱姆像果冻一样一分为二时,便知道自己这个回合将对手斩杀的意图又无法落实了,“偏偏是这种恶心的效果……”
【史莱姆代币】没有性别之分,就算有,零攻零防的东西也无法在下回合给玉藻前提供加成;而且,这俩东西显然也不受【缺氧地带】的影响,所以是可以替玩家挡敌的。
“野寺坊、玉藻前,把那两个杂鱼给干掉!”斯诺气急败坏地下达了这样一句攻击指令,他场上的两只强力怪兽也像是拍苍蝇一样轻而易举地就把那两只【史莱姆代币】给拍没了,可是……这个回合里,封不觉的lp却是半点没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