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说了,大奶奶把你的头发……哈哈。”关月秀笑起来:“少奶奶差一点儿变成秃头,真是不幸。”关月秀说着,扶了扶自己的灵蛇髻,又摸了摸发髻上的几颗明珠。
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呢,放在以前,芙蓉也有一头青丝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的摸头发,如今成了这样,她也骄傲不起来了,甚至腰都不能挺直了,走路也慢吞吞的:“月秀姑娘今日来……不是为了看我笑话吧?”
“来找你有点事,顺便看看你的笑话。”
“你……”芙蓉咽了口唾沫,找了块背阴的石头坐下去,一时没留意,光滑的衣领溜了下来,她短短的头发就露出来了,既然关月秀已经知情,芙蓉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反正这头发的事,府里的人也常议论的,她也不在乎多不多一个人嘲笑她了。
“我今日来,专门来解少奶奶的心结。”
“解我的心结?”芙蓉诧异:“不会吧?我有心结吗?”
“少奶奶何其聪明,你的心结可不就是大奶奶吗?听闻她被送了回来,把一个苏府闹的鸡犬不宁,苏府里的人真是苦不堪言,我这次来,是专门解救你们的。”关月秀一脸救世主的模样,她高傲的抬起头,阳光穿过树荫照着她光滑而饱满的脸,她的眼神都是发光的。
芙蓉撇撇嘴:“月秀姑娘说笑呢吧,大奶奶让我们苦不堪言,我承认,可月秀姑娘你就有办法?难道,你还能把大奶奶带去你那养着?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关月秀正色道:“我正有此意。”
芙蓉错愕。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这日的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她又摸摸关月秀的额头,也不烫啊,关月秀这是要做什么,她不明白了。
“少奶奶,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吧。我知道,府里人人想撵大奶奶出去,免的她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闹的人心惶惶,少奶奶你也想撵她走,只是碍于安管事的面子,你不好开口。也不忍开口。”
芙蓉不得不佩服关月秀,她毕竟行走江湖。阅人无数,这么些天都没到苏府,苏府的事她却了如指掌,甚至芙蓉的心思她都了然于胸。这眼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少奶奶,你也知道。自从第一次见安慕白,我便倾慕于他了。我这样的女子,走南闯北的,心思缜密,我自认内心复杂,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安慕白不一样,他善良,内敛,又有好相貌,做人也踏实,不像其它的男人那样,一看到我就想跟我上床。”
关月秀直肠子,说出这样的话,芙蓉都要偷偷的对她竖大拇指,做为古代人,能把“上床”二字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关月秀也算是人才了,芙蓉虽不吃惊,也不害羞,却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拿手拍捂着脸道:“月秀姑娘说出这样的话,我一个妇道人家……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是说,安慕白是君子,不瞒你说,好几次我想拉他的手他不愿意呢,有一次我在客栈里订了房间想邀请他上去坐坐他都不从,哎,若换成别的男人,早就欢天喜地摩拳擦掌了。安慕白却跟他们都不一样。”
唉,这个关月秀,果然奔放,这个安慕白,倒是出淤泥而不染,别人开好房间等他,他都不上去,唉,活该光棍一辈子的男人啊。
关月秀提及安慕白,脸上就有爱慕的神色,甚至她眼睛里的火苗都烧了起来:“我对安慕白是真心的,他虽然没钱,也没什么地位,但我喜欢他,愿意跟他白头到老,生儿育女,不离不弃。”
“唉,一生一代一双人啊,真让人羡慕。没想到月秀姑娘这么真心爱慕一个男人……真是够纯……情的了。”
“少奶奶,我是爱慕安慕白,可我不止爱他一个男人,我还爱别人。”
“你……”芙蓉咽了口唾沫,关月秀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些,芙蓉都要感动了,本想着安慕白这小子一定是掉进福窝里了,能被关月秀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着,没料想关月秀还一脚踏好几只船,芙蓉不知说什么好了。她跟安慕白毕竟是好朋友,她从没把安慕白当外人,如果关月秀一心爱安慕白,芙蓉尚且支持,可是如今关月秀这样,难道芙蓉要支持安慕白去给人家做小妾?
关月秀倒是坦诚:“我行走江湖,虽是唱戏的,可我身家却还清白,虽没什么地位,也常被人瞧不起,但我唱念坐打都尚可,少奶奶也知道,我有月秀班,每年挣下的银子也不少,京城里我也置办了宅院的。少奶奶想撵走大奶奶,又狠不下心,不过是他们没有去处,扔到街上怪可怜的,我想着,不如把你们大奶奶接到我那里住下,给她配两个丫鬟,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月秀姑娘……这样做是有条件的吧?是不是想让安管事他以身相许?”芙蓉战战兢兢的:“这……虽然你把大奶奶接走,这是一个欢天喜地的好消息,可让安管事以身相许……这不大好吧,再说……月秀姑娘还有别的心上人,安管事……是算三姨太呢还是五姨娘呢?”
“其实他不用做三姨太或是五姨娘,我说真心话,我的心上人只有两个,如果安慕白跟我好,他顶多做个……第二。我也会好好对他的。再说,大奶奶的事,就迎刃而解了,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月秀姑娘真会一箭双雕。”芙蓉暗自嘟囔。
“少奶奶说什么?”关月秀露出一口娟秀的白牙,如贝壳一样:“少奶奶,府里人不待见大奶奶,安慕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