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绳子!你那个树枝说不准就会断了!你想死吗?!”端洮桦在上边急得团团转,可是那下边的家伙根本一点都不配合。
“我不要!我不要!”穆多仑死命地抓住那根树枝,说什么都不愿放手,双手还拽得更紧了。
“你这样子肯定会掉下去的!那个树枝根本承受不住你的重量!你知道吗?!”端洮桦大喊,那下面的家伙却是动都不动,只是在那边哭泣。
正在此时,穆多仑手上的树枝微不可闻地挪动了一下,微微向下。
穆多仑一惊,抓得更紧了。
端洮桦看见了下面的动作,大喊。“你个草包!你难道想要别人说你死的也草包吗?!你要是再不动,我就直接走!”
穆多仑终于呜咽着大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然后抓住旁边的绳子!听我的话,先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用点劲,只要抓到绳子我就可以把你拉上来!”端洮桦尽力使自己的话听起来比较平静。
穆多仑嘤嘤哭泣,手指颤巍巍地动了两下。
“加油,你行的!你行的!”端洮桦看他似乎有所动作,立刻给他打气加油。“看准吊着的绳子,在松手的同时直接一把抓住!我知道你行的!加油啊!”
穆多仑手指颤抖着,而那树干似乎又挪动了几分,树干突然松动,穆多仑惊诧地同时,直接抓住了那旁边的麻绳,树干同时坠落下去。
上方看着下边一举一动的端洮桦先是一惊,随后终于松了口气。“好,你就紧紧抓着,千万不要放手!知道了吗?!”
穆多仑向上方喊,“知道了!”只是声音颤抖,还带着呜咽。
端洮桦听到他的回答,终于冷静了下来,随即右手紧抓着树干,身体奋力地向后移。只是这绳子垂在下方,而末端还吊着个体重将近一百五十的青年,实在是极难拉起。奋力了许久,那绳子也分毫不动,而她的左手隐隐作痛起来。
她的左手之前受过烫伤,按理来说创伤其实根本不是很重,可是在这之后却没有当回事,没有好好保养,今天,用的力气太大,导致旧疾复发,全部爆发出来。端洮桦暗道不好,额间开始淌下冷汗。
“你……你怎么了?”下边的人隐隐察觉到了不妙,声音中带着恐惧。
“没事,马上拉你上来!”端洮桦一咬牙,将握着树干的右手放开,随即双手拉住身子,向后拉去。
麻绳终见移动,端洮桦欣喜,更加卖力。下面的穆多仑紧紧地拉着麻绳,不敢放手,就怕自己一放手,一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麻绳缓步向上移动,端洮桦已然香汗淋漓,手上通红,粗陋的麻绳抓在手中,丝丝鲜血缓缓沁出,而她却还是咬紧了牙关,一步一步地向后移去。脚下已经渐渐麻木起来,手上的劲道也是毫无知觉,她甚至都快忘记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穆多仑,不要怕,我马上就可以把你拉上来了!”端洮桦喘着粗气,额间的碎发已然淋湿,嘴唇已被自己的牙贝咬碎了皮,唇角缓缓的渲染出一片瑰丽的红,一滴一滴缓缓滑到唇边。
却不想,她一个用力,却是右手一松,而那左手的重力突然骤增,一把将她拖行而下,跌落悬崖。
“啊——!”端洮桦一惊,可是已经太迟,两人已经直直地坠落下去,坠落至这云雾缭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