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古末世浩劫十万年后。
鸟族祭祀之地翼望山。
波涛汹涌的望江水不停拍打着翼望山一侧的山脚,山脚之上悬崖峭壁直通云霄,一条栈道于峭壁之上悬空而立,蜿蜒曲折至翼望山半山腰的一处石洞口。
一个孤单的身影迈着老迈的步子走在悬空的栈道上,九霄上的金乌毫不吝啬的挥洒着它的光线照耀这片土地,孤单的身影终于停下了向上迈的步子拾起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汗。
白色的长胡子因为喘着粗气止不住的抖动,雪白的头发下一张异常年轻的脸显得十分疲惫。
霜雀回首望了一眼他走过无数次的蜿蜒栈道,不过千丈高的距离,现在的他走起来已经很吃力了。
天地自有法则,他能用妖力维持年轻的容颜,可终归敌不过岁月的流逝、躯体的老迈,八万岁了修为却无法再进一步的他终归是老了。
霜雀在栈道上站立了一会儿,待呼吸平顺了些后才继续往前走,半盏茶后他终于走到了栈道的终点,半山腰的石洞口外。
光秃秃的石洞口布着绯色的结界,一只灰色的蛾子扑棱着翅膀不小心撞在结界上,瞬间被火光包围变成了一股青烟。
霜雀并未注意这种小事,站在石洞门口,整衣敛容,神情庄严肃穆,口中默念,
“混沌分天地开,万物生鸟族兴,吾鸟之一族得享天地之恩,今后生霜雀求入祭祀之地,一为祭天地,二为拜先祖,烦请祭祀之门洞开。”
说完撩袍伏跪于地,三刻后绯色的结界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霜雀对着已经没有结界的洞口磕了三下头,口中高呼,“霜雀感谢鸟族先灵信任。”这才起身走进石洞口。
从洞口进去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碗口大的夜明珠镶嵌在石壁上一路泛着幽幽冷光,五彩的壁画在冷光中晦明晦暗默默讲述着鸟族祭祀之礼。
霜雀一路目不斜视,有些蹒跚的穿过百米长的甬道,前方豁然开朗,一方可容上千人的洞穴出现在眼前。
洞穴四四方方,四个角都立有人面鸟身的巨型石雕,鸟身的翅膀呈捧状,捧着取自幽炼谷深处的长明火,熊熊燃烧的长明火映照的整个洞穴犹如白昼。
霜雀微低着头,身姿恭谨,径直走到洞穴正中央圆形祭坛处,长身伏地三跪九叩祭拜完天地先祖后才起身准备开始打扫祭坛。
他在五万年前被族长选中,从那之后便一直住在翼望山另一侧山脚下,每隔三个月会上山打扫一次鸟族中最庄严神圣的祭坛。
日子虽枯燥乏味了些,但作为鸟族一员能时时进出祭祀之地那对于修为普普通通的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荣幸。
霜雀就如平时无数次里做过的一样,有条不紊的开始清理祭坛上落的灰尘,在祭祀之地为了避免亵渎先灵不能随意使用妖术,所以凡事他只能身体力行。
洞穴中浓郁的灵气如烟雾般缭绕,霜雀踏在地上就如行走在云间的仙人一般。
他一边擦拭着祭坛上泛着古朴气息的青铜鼎,一边利用洞穴中充沛的灵气进行修行,纯净的灵气顺着他周身开放的窍穴进入到四肢百骸中,逐渐与他体内的灵力发生反应,丹田中迅速就像有把火在燃烧一般,全身的力量充盈起来,刚刚的疲惫感也消失殆尽,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灵气是每一个修炼者在修行中必不可少的关键,如果五万年前他没被族长选中能时时进入族中祭祀之地,那以他愚钝的天资恐怕早就天衰而死了。
霜雀手上擦拭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渐渐沉迷于修炼之中。
嗒、嗒、嗒……
洞穴中突然响起的细小声音惊醒了霜雀,他现在五感大开,这样细微的声音对于他来说就如惊雷一般在他脑子里炸开。
霜雀睁开眼,脸色有些发白,他环顾了一下祭坛四周,那声音却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让他辨不出方位。
祭祀之地除了族长主持祭祀时,平日除他以外没有旁人能够进出。
这四四方方的空旷地怎么会突然有声音响起?这嗒、嗒声他似乎在哪听过。
霜雀在这里呆了五万年还一次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难道是有人偷入鸟族禁地?
霜雀战战兢兢的围着祭坛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嗒、嗒……
那声音又突然响起,骇的霜雀一个趔趄。
静得出奇的洞穴中那嗒、嗒、嗒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响起,霜雀心中发慌,待稳了稳心神,他才闭目探查声音的来源,还好不到片刻他便锁定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霜雀身子有些发抖,他颤巍巍地迈着步走在石阶上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连走路时同手同脚都没有发现。
此刻他高度地紧张,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四周,生怕有人突然袭向他。
他修为不高,若是真有人能无声无息地闯入这里,那他又如何是来人的对手。
嗒、嗒、嗒,那声音仍然在不时地响起,一股风突然在洞穴中吹起,四个角落的长明火因为这股风摇曳了起来,地面上如雾般的灵气也被吹乱。
霜雀握紧了身侧的手,额头上也不断冒出冷汗打湿了他雪白的头发。
霜雀立在原地俯身拜了两拜,他的正前方不远立着一个大约十米高的巨大石柱,那石柱几乎有洞穴三分之二高,石柱柱身雕刻着密密麻麻的上古铭文,源源不断的亘古之力从石柱散发出来。
这石柱传言是上古时共工氏撞断的一截天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