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放不下。”轻叹了一句后,听着秦无暇平稳的呼吸,哑然失笑,趁着天还未亮,足下轻点,悄无声息地离开。
无暇殿内,除了带着浅笑入睡的秦无暇翻了个身,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花会适时的定在了中秋前夜,边关归来过中秋的三皇子秦澜,听说了花会后,便也来向秦无暇讨,俊俏的脸庞,显赫的战功,是多少天泽少女怀春的对象,可偏偏他在整个天泽国,只跟一名女子交谈,便是秦无暇。
“无暇,你何时回来了?可有受苦了?”秦澜一身战甲还未褪去,便来了无暇殿,以讨请柬的名头,抓着秦无暇一阵端详,将秦无暇甩的晕头转向。
“三皇兄,你若是再折腾下去,我怕是真要受苦了!”秦无暇忍不住出声道,秦澜舞刀弄枪的下手没个轻重,怕是整条手臂都要被摇了去。
“对不起,皇兄这不是关心则乱嘛……”秦澜憨憨一笑,挠了挠头,见秦无暇脸色不好,自责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道,“没事吧?”
“没、没事……”忍住要干呕的冲动,秦无暇将手中的请柬递了过去,颤颤悠悠地落了坐,暗自腹诽萧祁也是习武之人,同是战场回来的,怎的就不会这么没轻没重……
“无暇,你这大半年去哪儿了,我刚到边关便听说你失踪了,急得就要赶回来,若不是父皇传书威胁,我定然不会让你在外受苦的!父皇也真是的,整个天泽就你这么一个公主,有什么事不能随你心意了,偏是闹这么一出!”秦澜一副对秦风华深恶痛绝的模样,滔滔不绝地数落着,门外的侍卫个个绷紧了脸,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就是出去游山玩水了一番,还学了种花,明日这花会上,半数都是我收集来养着的!”秦无暇捋了耳边并不凌乱的秀发,适宜地转移了秦澜的注意力,秦澜一向直肠子,若不刨根究底,怕是这无暇殿别想清净了。
“花花草草有何意思,边关那边有种植物,叫仙人掌,生长在沙漠里,不用浇水都能活!”秦澜顿时就对那花会嗤之以鼻,忍不住炫耀起了边关的所见所闻,“那仙人掌浑身是刺,最大有一人高!若不是旅途遥远,还真想搬一个回来给你看看!”
“三皇兄倒是去了一趟边关,能言善道了!”秦无暇忍不住扯了嘴角,这秦澜自小便不敢与女人交流,唯一能聊上天的也就她这个妹妹,其他女子,哪怕是个丫鬟,都能让他举止失措,更别说好好交谈了。
“可不!边关那苦寒之地,没有女子,自然畅快许多!”语气里满是豪迈的气息,秦无暇见他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起身从袖里拿出一枚箭头,交到他手中。
“当年,你输了萧祁一箭,现在,这箭头该还给你了。”秦澜接过箭头似有些怀念地用指腹反复揉搓了几下。
“无暇,你和萧祁的婚事……”
“从她死在他眼皮底下后,我们便再无可能。”秦无暇打断了秦澜的话,面色陡然冷了下来,起身就要离开。
“无暇,是皇兄不该提,可这婚事实实在在……”秦澜拉了秦无暇的手臂,生怕又是抓伤了,轻了几分,小心翼翼道,“父皇不肯退婚,这萧祁恐怕不会放过你的……”
“是我一直没有放过自己。与他人无关。”秦无暇回头给秦澜骇首示意了一下,抽手离开了。
留下的秦澜,楞楞地看着秦无暇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澜的归来要参加花会的消息,让本就一帖难求的花会,出现了买卖请柬的情况,在梦竹的嘴里,秦无暇这才发现,自己一张请柬竟然有人出了三千两的天价,只为在秦澜面前露个脸。
“这群女子怕是想嫁三殿下想疯了!”梦竹依旧在絮絮叨叨,秦无暇端着一本杂学,却一字都没入了眼。
“梦竹,放出风声去,花会的请柬,本宫这,一千两一张。”
“公主您这……”梦竹惊讶地瞪圆了眼,“这要是让皇上知道,您少不了得挨训的!”
“父皇要是知道,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无暇看了一眼梦竹,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御书房而去,那眼里的嫌弃让梦竹甚至觉得要失宠了……
“什么意思?”梦竹挠了头,望着秦无暇的背影,懵懵懂懂地跟了上去。
随后,古榕树上似是一阵微风拂过,落了一片翠绿的叶子。
“王爷,公主要卖请柬!”
“多少一张?”
“一千两。”
听到数目,萧祁难得在案前抬头看了一眼苏不凡,又垂首盯了眼前未完成的画,低笑了一声。
“本王以为她会出三千两。”
此话一出,连苏不凡都皱了眉,这王爷怎么与公主一般胡闹?
“不明白?”见苏不凡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萧祁感觉心情不错,不由得解释了一番,“官员俸禄都不高,可能随意拿出一千两银子的却不少,上次那个出价三千两的便是刑宗部许大人的千金,无暇此举一是为了皇上,二是为了自己。若本王猜的不错,她现在应该在御书房邀功。”
“王爷,若是您不曾与公主有婚约,怕是您的效果要比三殿下好的多。”陈老管家示意身后的小厮将点心放置,语气中满是惋惜,“至少那个户部的小姐,怕是一千两黄金,也会买一张。”
“……属下告退。”苏不凡见此,难得嘴角一阵抽搐,总觉得是不是跟错了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