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姑娘了。”
屋里传来墨行熟悉的声音,秦无暇强忍的泪终是落了下来,萧祁见此,眉头一皱,伸手轻拍了一下秦无暇的肩,算是安慰了,秦无暇却报以一记眼刀,他只好缩回了手,眼底一闪而过的暗淡,在黑夜里,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另外这盘糕点是奴婢用了心做的,还请墨公子赏脸尝尝。”梦竹规规矩矩地又从几碟糕点中端了一碟精致的桂花糕,端到墨行眼前,那真挚的眼神好似真的有这回事一般。
墨行楞了一下,这丫头与他素不相识……思及梦竹刚刚那番话,眉头一皱,俊秀的脸上染上一抹愁绪,随即屏退了梦竹,盯着那糕点发起了楞。
就在秦无暇二人以为墨行不会吃那糕点时,墨行终究还是拿起一块颜色有些鲜艳的糕点,轻轻的掰了开来,一张熟悉的字条出现在三人眼前。
就在秦无暇揪紧袖口之际,墨行竟是匆匆扫了一眼,投入了烛火之中,不带半分犹豫。盯着烛火的星眸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愁绪。
秦无暇双手陡然揪紧袖口,透过舒适的衣料,甚至还能感受到指甲穿透皮肤的痛楚。
“无暇,不值得。”
耳边传来萧祁的轻叹声,秦无暇也不知是否听到,只是转了身,往外走去,全然不顾已经向她围来的东宫守卫。
“什么人,竟敢擅闯太子东宫!”
身后的萧祁眉头紧锁,拽过秦无暇的手臂,劲风扫过一众侍卫,趁着侍卫惊退之际,搂过秦无暇,消失在了夜色中。
“发生什么事了?”
屋内是墨行朗声的询问,侍卫们只道有不速之客闯宫,随即加强了守卫,刺客却消失无踪。
梦竹回了无暇殿,回房匆匆换了便服,准备连夜出宫,谁知一出门,便是两个黑衣人堵在门口,惊恐万分的梦竹本能的要叫侍卫,却被其中一人掐了喉咙,发不出声音。
“梦竹,是我。”秦无暇摘了面巾,在梦竹还有些茫然的情况下,一把打落萧祁掐着梦竹的手,三人闪身进了屋。
“公主,你怎么回来了?皇上可是到处在找您!”梦竹一副委屈的模样,给秦无暇倒了茶,喃喃道,“您不知道,皇上为了找您,就从奴婢这下手,奴婢在这宫中,处处都有人盯着奴婢,若不是公主临走前威胁皇上,奴婢恐怕早就……”
“怎么还是如此聒噪!”萧祁摘了面巾,顺势给自己倒了一杯,明白这丫头怕是以为自己是“保镖”了,只是这叽叽喳喳的声音着实烦躁。
“王、王爷?!你们怎么……”梦竹险些惊叫出声,发现这场面不太合适,愣是捂住了自己的嘴,自己刚刚可是怠慢了长荣王……
“梦竹,你先出去,我有话跟王爷说。”秦无暇抿了一口还有些温度的茶,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要把那夺眶的眼泪给逼回去。
梦竹知晓必然发生了什么,不敢多问,俯身行了个礼便出了门,随手关好门后,才后知后觉,这是她的房间……
“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萧祁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依旧淡如清风地品着茶,“梦竹沏茶的功夫是越来越差了。”
“萧祁,若我回宫,你可不可以取消婚约?”秦无暇自然知晓萧祁的秉性,直接越过了他的调笑,眼里是藏不住的神伤。
“谁的?墨行与林明心?”
“不,是我们的。”
萧祁眉头一挑,放下了杯子,转身准备出屋,似是并不打算回答,也似是并不打算退婚。
“萧祁,我们也算青梅竹马,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若心对你一往情深,如今含冤而死,尸骨未寒,就算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又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与你成婚?”秦无暇叫住了他,站起身来,无措的双手紧紧揪着袖口,满眼都是悲戚,“我求你了!”
“无暇,你莫不是跟梦竹相处久了,怎的也这么聒噪。”萧祁无动于衷,随口甩下这话后,便开门离去。
清冷的月光下,梦竹茫然的看着萧祁的背影,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王爷今晚的背影有些凄凉。
“梦竹,明儿一早,你去告诉父皇,我回来了。”
“是,公主,您的房间奴婢一直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如当初您离开的样子,就连您常用的发钗都没有挪过位置,连被褥都日日找了浣衣院的……”
“送我回去。”
被打断话语的梦竹差点咬了舌头,她也知道自己话多,可她忍不住啊……
次日,宫中传出消息,大病九个月的无暇公主痊愈了,全靠长荣王爷不惜重金寻来的天山雪莲,这才终于走出了无暇殿。长荣王爷怜惜无暇公主大病初愈,延了婚期,待无暇公主养回元气,再举行大婚。
消息一出,百姓都歌颂着这段金玉良缘,一时间的茶馆酒肆,把这长荣王寻药救妻传的是神乎其神……
“父皇倒是会给萧祁戴高帽!”秦无暇伺在御书房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研着墨,那天真浪漫的模样,与微微撅起的樱唇,好似前几天那个伤心欲绝的秦无暇不是她。
“还不是你出去野了这大半年,父皇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每天是提心吊胆!你宫里的梦竹也是神出鬼没,父皇是一点儿你的消息都没有!你倒好,一声不响的就回来了,还让萧祁来退婚!”秦风华本就憋着一股怨气,早上被秦无暇归来的喜悦淹没,忘了生气,此刻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怨气冲天地瞪了一眼秦无暇,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