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是在想如何让新宫党的实权派尼子敬久提高警惕。他明白。尼子晴久一日没有对新宫党动手,毛利元就一日无法聚集全部力量,现在备中国的崛起使得备后国没有办法派遣兵马支援毛利元就,如果再加上新宫党虎视眈眈。毛利元就哪里还会像历史上那般调集起足够的兵力,起码在局部上占据优势。
不要忘记,现在陶晴贤已在严岛上构筑城砦,而非像历史上那般毛利元就在严岛上修筑城砦等待陶晴贤上钩,攻守相易,局势也变得面目全非,难以用历史的眼光去辩证事物的变化。
走进小会议室。今日并不是常理的会议时间,昨日又是喝酒又是宴席,今日早早的到是有几拨人前来问安,都被人挡驾,没有要紧的事情都不想惹恼了权势日益加重的政衡。会议室内除了津田助五这个小家伙侍候外旁无他人,倒也清静。政衡现在也是想一想该如何答复尼子敬久,两家关系本就不是很好,又如此不给脸面的连续打杀了尼子家在备中国的从属家族。如果打杀新见贞经还可以用仇杀说得过去。起码伊达家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还不顾实力薄弱出击攻打和毛利元就眉来眼去的三村家亲,后又娶了尼子家的重臣宇山家的女子为妻。可现在打杀了庄家就没有任何理由推脱过去了。
现在事情做了倒也让尼子晴久骑虎难下,想要发兵敲打伊达家,旁人或许会怕得要死,政衡倒是不怕。
现在尼子晴久的关注重心是石见的银山和陶晴贤的动向,没有余力来对付他,自从郡山一战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到全盛,出境作战上人心没有做好准备。只是如何让尼子敬久或则可以说是让新宫党提高足够的警惕,只要提高警惕,不会犯下和历史上那般尼子晴久轻松干掉新宫党诸位大佬的事情发生。不管是尼子家动荡不安,还是毛利元就无力回天。对于伊达家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最起码短时间内谁都无心前来注意角落里的备中国,这就给了政衡足够的时间来发展实力。
刚一坐定,还没有拿起出征后留存下来的奏章看上一篇,片山四郎兵卫便带着草间四兵卫出现在了小会议室的门口,说是有要事求见。政衡微微一顿,草间四兵卫说是有要事求见定然是昨日要求的监视的事情除了变故,坐在主位上,政衡没有起身,不过脸上还是浮现了一些愁容,指了指前面的榻榻米,政衡说道:“四兵卫,坐下说话。”政衡的这种态度还是把人小鬼大又见多识广的津田助五震了一下,很少见到一名国主会对乱波组织的头目又这样的表情啊,足可见草间四兵卫也算是政衡的核心家臣之一,并不是其他大名眼中如草蔽的乱波。
草间四兵卫没有坐下,反倒是进了一步拜道:“殿下,昨日您让臣下监视那些邻国的人,有一名出身安艺的手下认出那领头的贵人好像是安艺国的少主,哦,应该说是毛利家的新主毛利隆元……臣也清楚这事可信度不高,不过,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臣还是秘密调查了一番,发现了诸多疑点,无法做得十足确定,却也能六七分的把握,便忙前来向殿下报告来了,还请殿下定夺。”
政衡一惊之下难以言表,听完后轰然站起,喝道:“你说什么,毛利隆元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好,好,好,四郎兵卫,你即可带上亲卫队跟随四兵卫秘密潜伏到那人的屋舍四周,定然不能够让人跑掉一个,明白了没有,嗯,就说是以抓捕三村家亲余孽的名义,还有告诉野山益朝和清河笃太郎,让他们也调集一批人堵住各个道口,且不能够逃出一人。”接连说出三个好字,足以说明他刚刚的郁结心情一扫而空,毛利元就如此厚重的礼物,他哪有不收之理。